夏天一到,雨水也跟着来,哗啦哗啦的打在茅草顶上。和村里大部分人家一样,老柳家的房子是用土坯砌的,再用木头和茅草搭成顶,简陋至极。
因为连天的大雨水,村里好几户人家的墙都塌了,大雨下了好几天,淅淅沥沥的总不见停。
柳建家盘腿坐在铺上,正在盘算着损失。
聂小翠坐在边上绕一团麻线,柳玉柳叶姐弟俩正在比赛瞪眼睛。
柳建家叙叙的说道:“邻居大娘的后墙倒了,生产队改天还得安排人手去补墙。”
聂小翠点点头,刚把麻线绕成一团,头顶的房梁突然吱呀的响了一声。
一时之间全家人,都不说话了,个个昂着脑袋看房顶。
柳玉也抬头去看,那根支撑着屋子的老房梁不单单在吱吱的响,还从上掉下些灰尘下来,看的人胆战心惊。
“妈,咱们家这房子该修了吧?”
柳玉勉强笑笑,感觉很不妙。老柳家的房子盖的不结实,两代人又住了几十年,三房和二房,还有老两口住的房子,那是年年换草换砖,大房没有这个待遇。
她自打穿越过来,就感觉大房的两间房情况不太妙。
聂小翠仰着脑袋,应声道:“天晴了,
我就让你爸去修,这段时间先住……”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那颗老房梁响的更厉害,不过眨眼的功夫,轰隆一声就砸了下来!
木头落下的瞬间,响起了聂小翠的尖叫声。
黑暗之中,柳玉感到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摸摸头摸摸脚摸摸手,还好还好,并没有受伤。
她都吓木了,哑着嗓子喊:“爸爸,妈!柳叶!”
这时熄灭的油灯重新燃起来,照出了柳建家那张吓得惨白的脸,还有紧搂在一块的聂小翠母子。
老木头的一端正正的砸在床铺上的那张小桌子上,半边房顶也跟着塌掉,雨水哗哗的打下来。
柳玉哑着嗓子问:“大家都还好吧,没伤到哪吧?”
聂小翠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哎哟,可吓死我了,你们俩没事吧!孩他爹,你也没事吧!”
众人惨白着脸纷纷摇头,房梁倒的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床铺中间,然而人却是分坐在床铺两边,躲过一劫,所以算得上虚惊一场。
就是这房子,房顶塌了一半,房梁倒了,后墙也被砸倒,堪称四面漏风,风一吹,雨水就倒灌进来。
听着几根柱子也发出吱呀声,大房四口生怕这房子彻底塌
了,把人埋住,顾不了许多赶紧跑出去。
顶着雨水跑出去一看,柳玉那间小屋子情况也不太好。她那间屋子是从聂小翠两口子的屋子里隔出去的,这边一倒,那边房顶上也破了个大口子,不过四面的墙还算完好。
聂小翠面如土色,别提多么难受了。
他们这个家虽然不富裕,但至少能够给四口人遮风挡雨。如今房梁一倒,家都破了。
柳建家愁得脸都皱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总算人没事。可这房子是不敢再住了!”
柳玉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幸运的是人一个没事。
大房的房子倒了,动静闹得很大,听到声响,陈氏和柳大纲老两口子披着衣裳爬起来,一出门看到眼前这幅屋倒墙塌的景象。
陈氏则顿时哭天抹泪起来——“哎哟,我的房子啊,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成这样了!我的房子啊!”
柳建家急忙上去安慰:“妈,房子倒了,但我们全家人都还好着呢,没事!”
陈氏听了,把小脚一跺:“我的房子!我的房子!房子当初交到你手上好好的,怎么这就倒了呢!”
柳大纲脸色也不好看,他半辈子才挣了这么点家业,结果两间房直
接倒了,这简直是在他的心口上割肉!
柳建家为难的抓抓头:“妈,今年夏天,这雨水这么大,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