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山被王四海的话问得有些错愕。
他怎么就是浑身上下都心眼子了?
他怎么就欺负王四海了?
明明,白长山只是采取了迂回的做法——他不想看见王四海晚节不保,他也不愿王昌平和王思海父子俩面对面的去冲突。
到头了,王四海却只是一味的埋怨他。
“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说这样的话伤人。”
白长山淡淡的开了口,眼底有一抹哀伤。
“兄弟?兄弟,你就在背后捅我刀子!保险柜里的东西可全都是你派人弄走的,你说,那些金银翡翠,是不是让你给私吞了!”
王四海瞪着眼睛,已经全然的把白长山当成了叛徒。
那些金银珠宝,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女学生临死耍了他一道,东西才落到大儿子王昌平的手里。
其实落到他的手里也不要紧,反正他们是一家人,是一条血脉。
可是,大儿子越长越大,越来越和他离心,并且很有自己的想法,身边还有一个柳玉出鬼主意,如今已经彻底的和他这个父亲决裂了,那么王四海,就绝不能放任那些金银珠宝,落在“与他离心的外人”手里!
“好啊,你吞了那些东西,我还
怎么和你好言好语!”
王四海把那些金银珠宝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见对方不言语,就越发的变本加厉。
儿子他有两个,不要就不要,可女学生的遗产只有一份。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王四海从前的你,我只是觉得有些贪财,怎么老了老了,眼睛里就只有钱了!你爱信不信,女学生的那批遗产我没有沾一枚大子。”
白长山叹了一口气,怀疑眼前的王四海和他认识的王四海,简直就是两个人。
“你没有沾手,那你告诉我东西去哪了!”
王四海不依不饶,非要追问。
“那我就实话说吧,东西都还到了平哥儿的手里,你不要再想了!王四海,你和我,那么多年的交情,看来也不值什么钱。从今以后,你我还是莫要再来往了。”
白长山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然后一摇头,内心依然是失望透顶。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给王四海保住最后的一丝颜面,才派了王家父子三人,没想到对方却如此想他。
白长山伤心了,活了几十年,也难得伤心一回儿。
至于王四海,他没有怨恨,也没有气不过,就单单的只是伤心,不想和他
再当兄弟,想要和他分的干干脆脆。
“什么!你把那笔遗产弄回了我儿子的手上!白长山,那些可都是我的钱,我的财产,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王四海一听,气急败坏起来。
也不知道怎的,他和大儿子就像猫和老鼠。
要说对方长得也不是凶神恶煞,可
反正他这个做爹的在儿子面前,向来是矮那么一截的。
遗产已经到了王昌平的手里,王四海实在没胆子去明目张胆的要回来。
“这不关我的事。”
白长山冷冷的撂下这一句话,掉头就走。
他回到了宾馆,一池子的洋金鱼,并不同人性,自然而然也不能理解主人的悲痛,摇头摆尾的去到池子边上等着喂食。
葡萄苗已经攀上了架子,枝枝叶叶都是嫩绿的。
白长山在石桌前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会儿,最终才进到屋子里,他摇了几圈电话,让占线员直把他接到了柳玉家中——“平哥儿,他在吗!”
柳玉听出了白长山语气不对劲,她回头看一眼王昌平,道:“他在呢,电话筒子我也递给他了,那您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