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山的眼神像一把刀子,仿佛只要稍稍再用力,就能从王老爷子的身上剜下肉来。
贼不走空,这是多么浅显而易懂的道理。
如果王老爷子,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能够本本分分的,又何苦去做偷鸡摸狗的小贼?
“照你的意思,是说东西有遗落的?”
白长山的语气,听不出生气的意思。
可无端端地,让王老爷子生出一丝害怕。
他结结巴巴的开始打马虎眼:“是啊,是啊,白大人,谁知道王四海会不会,分批的把东西藏起来呢!”
白长山只是看着他,然后淡淡的一笑:“依我看,那些东西倒像是被你们父子俩给藏了起来。”
他的一双眼睛,看得很透彻。
王老爷子骗得了别人,可绝对骗不了他。
哪怕对方演的再真切,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王老爷子没想到自己的谎话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他吓得哆嗦了一下:“白白大人,这话可不能瞎说呀!我们父子几个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您不该这么……”
“我不该怎样,拿了就是拿了,莫不成我还冤枉了你!”
白长山的眼神一下子尖锐起来,王老爷子这样推诿
的态度,越发让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王老爷子再次哆嗦了一下,他向后退了退,一双眼睛分别瞟了瞟自己的两个儿子,那意思是谁拿的赶紧交出来,免得将白大人惹毛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两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
老二一脸的埋怨:要不是大哥,要在白大人眼皮底下来个顺手牵羊,对方哪会这么大发雷霆的?
老大动了动嘴:他也是为了他们父子几个好,不能白白担惊受怕一场,啥也没捞着吧,再说了,东西带出去卖掉,又不是光他一个人享受。
“王老爷子,我话已经说到头了。”
白长山坐回了石凳上,用袖子仔细的擦拭着那一方砚台。
无可奈何,王老爷子轻轻的踢了一脚大儿子:“小兔崽子,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他的儿子立马在口袋里掏了掏,上前一步,将那两只碧绿剔透的翡翠小首饰,放到了石桌上,又默默的退回了他爹的身边。
王老爷子赔笑了两声:“两个小兔崽子,不懂规矩,手脚不干净,贼性难改,真让白大人见笑了!”
贼性难改,不如说是狗改不了吃屎。
倘
若不是他,多留了个心眼,恐怕,这点小东西,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父子仨给吞了。
白长山打量了他一眼,心知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应该不敢再有所隐瞒了,于是一点头:“出去吧,这一趟劳烦你们了,门口有人会给你送三张火车票,今晚就离开省城,往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虽然是多年的兄弟,可他和王四海既有相像的地方,也有不像的地方。
王四海错就错在,没有把这几个虾米打发干净。
他太相信自己的威望,能够镇压得住这几个小毛贼,也太相信,凭着自己的地位和手段,别人骑不到他的头上。
殊不知这年月,人心不古,谁靠谁都是靠不住的。
否则,白长山哪里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将女学生留给王昌平的遗产拿了回来。
“那我就替两个儿子,谢谢白大人了!”
王老爷子连连道谢,他也知道继续留在省城不是什么好事。
王四海并不傻,等他发觉自家屋里遭了贼,再联想到今天晚上他来求助,一来二去的,必然会琢磨出来是他们父子干的事。
在省城王四海也是一号人物,把他得罪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