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你。
——我很爱你。
颜烟的告白,一年到头不常出现,说一次便要管一年。
整个春夏,颜烟忙于准备,除了去医院复查和与导师面谈,基本不外出,累了就在花园里捯饬,心态愈发平稳。
段司宇没机会再听见告白,但也不想让颜烟刻意去说,毕竟,他想要的不是这两句话,而是颜烟告白时无可掩的爱意。
夏日到达尾声时,所有材料提交结束,往后半月便是等邮件,连着三日考核。
一件事最熬心态时,并非来临那刻的检验,而是眼睁睁看着倒计时减少,每日倒数还有多久才结束的前奏,以及事后等待结果的过程。
为防颜烟出现一丝焦虑,半月间,段司宇至少开了三十次赌约,每日两次,翌日开奖。
某条锦鲤的质量、池边的花高多少厘、用过的抽纸具体还剩多少张......
谁猜得更准,谁就获胜。
当然,输了也没有惩罚。
颜烟倒不紧张,只要机试笔试正常发挥,名额不忽然出岔,武剑毅也说问题不大。
就算最终没过,落败了,翌年也还有个保底选项,他并非要逮着本校死磕。
如此对比,家属竟比考生本人还谨慎。
陪着改善心情,亲自接送都是基本,面试结束没过两周,段司宇又想提前知道结果,以防出岔,在意外出现前及时抹杀。
歪心思被发现后,又被颜烟严肃遏制,段司宇这才放弃“投机倒把”,只静静等结果。
好在,拟录取的名单中,颜烟赫然在其间,综合成绩排在前列,根本不用他做任何事前防备。
看到公示,颜烟只淡然笑笑,关了文件,继续看文献,比段司宇还平静。
周游、玩乐或是‘昭告天下’,段司宇本想做点什么庆祝,但统统被颜烟拒绝,说没必要。
“这么冷静?早就十拿九稳?”段司宇问。
“没有,”颜烟却摇头,“我只是觉得,就一场游戏而已,输赢不重要。输了可以重开或放弃,赢了也不会如何。”
循序渐进,颜烟终于把人生当作游戏。
但与他不同,他当作每次必胜的棋局,而颜烟当作输赢皆可的游戏。
段司宇又问:“那我呢?”
“什么?”
“在你的游戏里,我是什么角色?”
颜烟认真思索,仰头,视线移出窗,悬在高空。
远星。
段司宇以为仍会是这答案。
“白昼日出,夜半星光。”颜烟却看向他,爱慕而虔诚,如此回答。
桌上的月球仪早坏了,度过整个春夏秋冬,从接触不良到直接报废,再无法发光。
颜烟却不添置一件新的,因为认为无必要。
他是这场游戏里昼夜不息的光亮。
而曾象征自己的月球仪,颜烟却不需要它发光
。
段司宇不禁问:“那你是什么角色?”
怕颜烟仍会回答‘唯一的月亮’。
颜烟思索片刻,“......村民?”
他是不息的光亮。
而颜烟却认为自己是普通‘村民’。
比“月亮”好,但段司宇不喜欢这答案,他虽并未发表异议,却总是想起,耿耿于怀。
-
离入学还有数月,博0阶段是否忙碌,取决于导师。
颜烟并不忙,因为武剑毅手里学生多,助理岗也满位,分不出精力来关注颜烟。
深秋一过,又一次复查无事,颜烟便闲不住,提议让武剑毅给自己一个兼职助理的职位,提前进实验室适应。
武剑毅看到消息,直接打来语音叫他消停,等翌年系统确认录取了再说,实在是闲就去找个实习。
后来思及他的身体状况,武剑毅只好让他去改论文,又将他拉到群中,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