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带上房门,又将几个凑过来的奴仆打发的远远的,当然也安排了人去隔壁的茶水间沏茶。
“攸哥儿,来!”贾政见到王攸将伞收拢后,放在墙角后,对王攸招了招手。
王攸不解的走到贾政身边,给后者恭敬的行了一礼,听得贾政说道:“今儿我从衙门回来,路上碰见你父亲,你父亲说你要出园子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可是园子中住的不舒服?”
王攸回道:“并非住的不舒服,只是家母思念的紧,所以我想回家多侍奉母亲。”
贾政点头应道:“嗯,也好。”
王攸又说道:“姑父放心,我今儿早间从家里回来的时候便是向老太太回明过了!”
果不其然,贾政听后,笑道:“好,攸哥儿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啊!”王攸看着贾政抚须大笑,同样面露微笑,可心中却反而更加疑惑,这贾政叫自己前来总不是就为了问这个吧,于是转身,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
可巧,小厮此刻将沏好的茶水从外面端了进来,待小厮离开后,贾政面色转而一肃,看着喝完一杯茶的王攸,说道:“那作死的孽障今日焚书一事攸哥儿可知晓?”
王攸被惊的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又呛了几嗓子,方觉得好受些,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不知如何作答。
贾政看着不知所措的王攸,又说道:“你也不必替他瞒我,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清楚的很,若不是有老太太护着他,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王攸正色道:“此事我确实不知!”
贾政看着王攸神色不死作假,当下也未多责怪,便将王攸唤道身前,嘱咐道:“你和他虽说是姑表兄弟,又比他小上数月,但你处世行为和做事道理我都是喜欢的,毕竟你是如海教出的弟子。那个孽障自小深受宠爱,难免心性跳脱,我原本想着让他进家塾读上几年书,学上几分道理,哪知他去了几次后,就不愿再去了,你姑母那个人也是个心底软的,我想着他年纪还小,再加上老太太,也就由他去了,谁知今年愈发的胡闹。”
王攸也不回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前些日子老太太让小厮过来和我说他要歇上些时日,我也不忍驳斥了老太太的意思,以免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唉!”贾政此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攸哥儿,姑父知道你现如今还在为初六那日之事耿耿于怀,原道此事应由你姑母和你说的,只是你姑母昨日受了风寒生了病,我想着你能不能替我管一管那作死的孽障,哪怕是劝说上几句话也好!”
“姑父,我并非小肚鸡肠之辈,宝二哥哥的事其实我于初七那日劝过,可惜收效甚微,又让他今日犯下焚书之过,使得您这般生气。”王攸如实说道。
“唉!逆子啊!逆子!”贾政痛心疾首的骂道,又急又气。
“老师生前曾经和我说过‘尽人事而知天命!’,想来姑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还记得进园之前,姑父您在姑母上房处将我等叫至那处,其后让我进园后多多照管宝二哥哥,可一来我所居之苍泱筑和宝二哥哥的怡红院距离偏远,二来攸儿自身事情较多,其一是家事,其二是受师之所托照顾黛玉一事,尤其是四月至如今,实在是分身乏术!”王攸解释道,“宝二哥哥生性跳脱,喜好玩闹,此乃天性使然,这在老太太看来自然是心喜的,可在姑父您看来却是不学无术之举,而这才是症结所在!”
贾政听着王攸鞭辟入里的分析,自然地抚须点了点头。
“就算侄儿我一时劝住了宝二哥哥,可依宝二哥哥当下的心性,少不得过上几日便又生厌弃之心,到那时又当如何?有道是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王攸直言道,心里也默念道:“贾宝玉,你莫要怪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再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那也只能等神仙来救你了!”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句话好!”贾政称赞道,期待王攸提个建议出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