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老爷让我跪在这的!”王攸第一次没用父亲,而是用了老爷二字称呼王子腾,可见他的心里也有气。
“岚儿,你去把灯点上,然后去找些吃的送来!”王鸾对身边的岚儿吩咐道。
“姐姐,老爷说了不让吃东西!你就别为难岚儿了。”王攸阻止了岚儿要去找吃食的动作,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和父亲他吵起来来了?”王鸾不解的看向王攸,问道。
“母亲怎么说?”
“我没去母亲那,不过想来她已经知晓了,更知道我来了这。”
“原来母亲也认为我做的不对!”王攸苦笑道。
“岚儿,你先出去吧,我和弟弟要说几句话,你去门外守着就是!”王鸾打发了岚儿出了腾云斋,随后说道:“可是为了林家的姑娘?”
“姐姐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问呢!”
“此事母亲和我说过,我发现母亲似乎......”王鸾欲言又止说道。
“母亲的想法我很清楚,此次回家其中一事便是为此。”王攸静静说道。
“既然你清楚,又何必因此和父亲起了争执,这样不是适得其反吗?”
“他有要守护的东西,难道我就没有吗?”
“你父亲至少守住了,你又守住了什么,你为了林家的姑娘命都可以不要,将我,将你姐姐,将整个王家又置于何地?”正当王鸾要回话之际,门外传来石氏的责问声,听到石氏口中的那句‘为了林家姑娘命都可以不要’,王鸾也清楚的明白了弟弟犯了怎样的错。
“母亲!”王鸾和王攸同时说道,只是前者是从椅子上站起身,而后者却是跪在地上。
石氏看着面朝东南方向跪着的王攸,冷笑道:“天地君亲师,君在东,师在南,攸哥儿你将亲放在何处?这里不是你的苍泱筑,而是王家!这就是你读书所学的道理吗?”
“母亲!我......”王攸面色变了变,身形也有些颤抖,他可以和父亲争辩,可以和姑母产生隔阂,但唯独身后说话的那个女人他生不起任何不敬的心思,尽管他是叶郁,但此生那个女人也是他的生母。
“给我转过身来!若是你还认我这个母亲的话!”石氏厉声训斥道。
王攸心里又急又气,眼泪也不自主的流了下来,哭着说道:“母亲,孩儿知错了!可是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不明白啊,孩儿真的不明白,她并未做错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觉得她不好,她自小就体弱多病,难道这就是她的罪不成?孩儿真的不明白!”说罢,王攸转过身子,直面石氏。
“攸自八岁那年,初见黛玉,惊为天人,然自知凡胎**比不得月下仙姝,故而远离之,处于局外观局内之事。攸日夜之间无不为家族兴衰而心生忧惧之情,故想从举业另辟一路,九岁那年年末,秉父亲准意,予以出都,南下扬州,得遇恩师,忝为恩师半载遵遵教导,攸不负众望,为解元,后于次年,为会元,同年圣上亲封探花,至此,吾心渐安。然天不假年,恩师仙逝,临终遗命,托我照顾黛玉一世,我感怀师之恩情,尤不敢自忘,每每处之,皆以长兄待之。可造化弄人,黛玉之心在攸之身,吾奈何之?攸自认无愧于王氏一门,然却愧于恩师,愧于黛玉!”
石氏看着哭诉的儿子,这才明白他的想法,而坐在一边的王鸾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弟弟的内心是饱受煎熬的。
“今日之言,攸自知罪过,万不该生此绝念,惹父母心中不快,还望母亲和父亲能宽恕于我,攸自知黛玉一事万分艰难,然虽千万人吾往矣,但求父亲母亲二人能协助于我。不错!她是林家的人,是半个贾家的人,不是我王家的,可孩儿正努力着做着一切,因为她在等我!”王攸叩首道。
“人固有生老病死,然世事如棋,变幻莫测,家族荣辱且不能长久,更何况人之病全,古之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