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像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声响。晚晚保持着眼睛向上翻的姿势,所以并不能太看清楚那人的具体长相,只知道他是个男人,而且是有头发的咳咳,不好意思,秃顶是当代青年的现实写照。毕竟除了没日没夜的工作扯皮,还有无穷无尽的加班事宜,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很多社会上来的志愿者,都是英年早秃。但是这个男人不仅头发浓密乌黑,而且两边还自带俩花卷一样的小卷。然而他头顶的皮肤也是很细腻的,不是纯白,是肉色,却已经开裂了。
晚晚只觉得凉气从脚底冒了上来,于是偷偷的偷偷的把眼神往另外一边转了一点。
而很凑巧,左边也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雨越下越密集。由于唯一的一扇玻璃窗碎掉了,所以窗外泥土的腥味传了进来,附近可能有醉酒的人在唱歌,最后大呼一声“帅哥我好看吗”,晚晚听了这句,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幸好还是忍住了。然后是一阵咯咯的笑声,这本来应该是个失恋的小姑娘,买醉后在街头乱走,此时听来,说不出的瘆人。搞不好笑的也不是那个小姑娘,而是乌鸦之类的鸟类。
那个有着浓密头发,且两边有俩花卷的男人低头,非常用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神态宁静,而另一边的男人却真的是秃顶的,唯一的一点头发都被梳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皮肤靛蓝色,眼珠子和铜铃一样大。不过他看上去倒是蛮开心的样子。
晚晚深呼吸,再深呼吸,确保自己不会晕过去,而这时,那只白色的怪兽终于朝她过来了。
“该死”晚晚心想,“我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没有月光,那怪兽的爪子轻轻的捂在了小小的琉璃灯,几秒钟后,连那唯一的光亮都没有了。
扑街
晚晚心想。她本来想可不可以趁机把旁边那盏琉璃灯打翻,桌子上都是易燃品,而且那书桌本身应该也是原木的,搞不好还是黄花梨的。何况地上还有厚重的地毯和那刚刚被扯下来的窗帘。当然,点火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她也离着火源超级近的。但是她毕竟是在博物馆工作的,所以这个消防演练也是演练过很多次的,所以晚晚打着小算盘,觉得自己逃脱的几率应该比较大。
可是现在这琉璃盏被熄灭了,可如何是好
那怪物慢慢靠近了,晚晚的腿开始哆嗦,她开始希望这家伙最好是纸糊的,自己一下子就能扯碎了,可是很可惜,根据它踏在地上的声音来听,它还是挺结实的,那个声音非常像是景泰蓝花瓶吊在厚重地毯上的声音。
景泰蓝花瓶
晚晚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就算明白,又能怎么样呢可她绝不等死,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晚晚灵机一动,一跃到那黑色卷发的人身后,这时她才看清,那卷发的男人果然是泥塑的人来着。他正在一个金色的亭子里,非常缓慢的写着字。晚晚大叫不好,要是那人所在的一个堡垒型的建筑,她还可以躲进那小小的堡垒里,自然是固若金汤,可是现在这亭子却是四面镂空,而那怪兽却突然后退一步,跳到了窗子上面。白色的翅膀上都是金色的圆斑,让人想起了以前欧洲贵族穿的那种白色大氅。
“我需要一杯水。”晚晚心想,直觉告诉她她需要一杯水就能够打败这只怪兽了,尽管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这只怪兽也是只器灵,而不是动物的话,那就好办了,大多数器灵不是怕火就是怕水。
那怪兽却突然站在窗台上,收紧了双翼,莫名的,晚晚想起了驯龙高手里的toothess,但是toothess是不会有那么阴沉冷漠的感觉的,哪怕它一身黑呢。
“它会喷火吗”晚晚想。还是说它的牙齿够锋利,就像剑齿虎或者豹子一样,可以瞬间把她撕碎再或者,它身上的鳞片如刀锋一般,刮过的时候可以把人刮的血肉模糊
晚晚觉得腿都在哆嗦了,悄悄的探出头去,月光竟然出现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