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谢谢你在我父母面前替我遮掩,对于你的伤疤我感到抱歉,是我的错误”
李学武点了点头说道“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关心我是否接受你的道歉吧,回去跟你的朋友好好去吃饭吧,咱们就当没认识过”
这时跟着过来的一个女兵娇声道“呀,李排长,战场上的英雄呢,还在乎这么一点儿小伤疤战地医院缺胳膊少腿儿的大头兵多了去了,你这算什么呀,再说男人有块疤怎么了,那是男人的勋章啊”
李学武她这么说医院里的战友,直接就怼了回去“童医生是吧,我当时脑子不清醒,我战友说我当时疼的乱动,你们给我打了麻药但是不管用,最后主张直接缝合的,其中就有你吧我想问问麻药为啥不管用”
这话说的童医生憋红了脸,顾宁的脸色却是唰白。
李学武懒得再跟她们算后账,说道“我就当你们怕伤了我的神经不敢打麻药行了吧”。
“咱们都是从那个地方下来的,我心里的坎儿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还有你说疤痕是男人的勋章,但是你见哪个男人愿意把勋章挂脸上的”
顾宁心里是有一些愧疚的,当时她们这一批医学生刚毕业就被拉上前线。
老师说前线最能磨炼医术,也最能磨炼胆量,所以他们这一批人到前线就辅助军医做一些基础医疗救治,包括缝合。
在医学院学习时多是在尸体上练习技术,而学医必须过的一关便是在真人身上动刀动针。
一是磨炼胆量,克服人本性的恐惧,二是磨练技术,在战地医院什么外科病例都能遇到。
同行的同学都找到练手的机会了,老师也考核过了,就自己跑东跑西的总是错过缝合的伤员。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哪里肯放过,野战医院里手忙脚乱的,所以李学武是顾宁抢到的,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做缝合的病人,还是个脸部创伤乱动的病人。
当时童言给李学武打了针,但是拿错了药,并不是打的麻药,童言自己怕担责任就说李学武抗麻药,怕出事儿不能再打了,劝说顾宁按着李学武直接上手缝。
第一次上手缝合术就遇到这么一个棘手的病人,紧张的顾宁能发挥出多少能力就可想而知了。
再加上李学武神志不清醒,顾宁也被李学武胡乱挥舞的胳膊抓伤,最后还是送李学武来的战友强按着李学武,顾宁才给缝合的。
看着李学武不甘的眼神儿,定是很在乎自己的脸面的,但是今天下午李学武却把这件事儿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心平气和地一语带过,算是跟自己做了了结。
尤其是通过母亲的问话,顾宁对李学武的另一面有了了解,内心很是愧疚,不然以顾宁的性格是不会跟别人道歉的。
顾宁查看过李学武的证件,这张脸如果没有这道疤痕是很好看的,现在就像瓷器有了裂痕,重新修补了一样,却还不如底子差一些呢。
顾宁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能说声抱歉,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
李学武看着顾宁的眼睛说道“你我既然此生无缘,那就彼此成全”
顾宁听完点了点头转身领着身边的同事就回去了。
回到座位坐下以后,没有再看李学武,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身旁一个穿着干部装的青年,显得不亲近,也不疏远。
你假装不懂,我也故作轻松,错过就错过,人嘛,总要有点性格。
刚才插话的女军医“哼”了一声,嘟着嘴道“神气什么呀,不就是去了趟前线么,说都不让说了”
这时跟顾宁说话的男青年问道“那谁啊怎么比我还嚣张,我去会会丫的”
说着就要站起身去找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