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编青玄拿到苏良的诗稿时,他彻底头疼了。
论水平,这些诗完全有碾压当今诗坛的实力。
可论资历……
在当今最有影响力的诗歌杂志上,发表一个18岁孩子的作品,《华夏诗坛》主编青玄的压力可想而知。
“青玄主编,我有一种感觉,这个苏良必将成为当世的李白。这么年轻,就能写出这么有感情的诗句,人才不可埋没呀!”
袁华表情激动。
“是!你说的这一点我认可,这孩子的确是有才华。可是,每期的版面就这么多,给了他地方,就得有别人被挤掉。我的难处……你懂吧?”主编青玄十分为难。
“我懂!可……那也不能让一个这么有天赋的诗人,白白就埋没了呀!正如你说的,他这么年轻,如果不给他一个机会,很可能因为这次失败的投稿经历,让他承受不住挫折,从而放弃了写诗!主编,咱们都是过来人,文学青年的心态咱俩都懂。一次小小的肯定,也许就能成就了一个文学青年的一生!”
袁华感同身受,谁都是从当年的小文青过来的。
因此,他说话的语气尤为慷慨激昂。
“可是,咱们的杂志版面都已经约到明年下半年的了。你自己说说,怎么刊登发表这个苏良的?”青玄作为主编,不得不考虑这些现实因素。
“那就砍掉一些人的。下一期就有好多水平很次的,像什么新生代诗人海鸽,还有什么新派代表王丽花,他们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嘛,直接拿掉就是了。”
为了给苏良挤出版面,袁华直接提出两个滥竽充数的诗人。
他忍这些人已经很久了。
诗写得烂就不说了,连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常年霸占着杂志版面,每年从杂志赚大把大把的稿费,过年过节一点也不知道给编辑表示表示。
跟苏良比起来,简直差得太远了。
“海鸽不行,他决定不能拿掉!海鸽是华夏诗协副会长的外甥,好不容易才捧起来的。”主编青玄连连摇头。
“那就王丽花,什么当代诗歌新派代表,写的都是臭狗屎,还每期都有她的。”袁华一脸鄙夷。
“不行!不行!王丽花跟社长有亲戚,而且现在她在网上这么火,得罪不起!她也不行!”
青玄仍旧不同意。
“那就亚男,这个这也是新人,虽然有发表经历,但以前发表的刊物都很低级,而且水平确实也不咋滴。”袁华又说出一个。
“这个……恐怕也不行!”青玄面色略显尴尬。
“这个怎么也不行呢?没听说她是谁的关系呀?”
“那个……其实吧,呃……亚男是……我儿子的语文老师……”青玄声音微微发窘。
“呃……那……那怎么办?”袁华气馁道。
“袁华呀,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编辑,但现在的社会真的不缺诗人,这个苏良,就随他去吧!如果他肯坚持,等下次他再投稿,我们一定录用他的,成不?”
主编青玄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袁华一想到口袋里的500块钱,立马就不认了。
“不行!主编,苏良的诗必须发表。如果这样的诗都无法见刊,那华夏的诗坛真的就没救了,那我这个编辑当的还有什么意义?你干脆把我辞掉算了!”
袁华态度强硬,愤世嫉俗地大吼一声,而且不惜以辞职作为要挟。
“唉!这样好了,”青玄叹息一声,靠着对文学事业的最后一丝情怀,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这一期的纸张增加几页,把苏良的这几首诗排在最后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