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随商队干的是押送、看护的活,日子过得很滋润。
不料在四十五岁那年失孤,夫人与独子在游船之时落水而亡。
走南闯北积累下的暗伤,被医者诊断很难再要上孩子,于是在家族的安排劝说下,赵瑞德从慈养院领了6岁的赵兴回来,收为义子。
本来还算对赵兴比较宠爱,不料近几年却发生了变化。
因为赵瑞德在领养义子六年后,纳的小妾居然给他生下了一个男孩!
老树开花的赵瑞德大喜过望,立刻将小妾扶正为夫人,同时也把所有的宠爱给了亲生儿子,这几年对于赵兴也逐渐生疏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赵家大院,回想着原身种种遭遇,赵兴心中稍稍感慨一番,推门而入。
赵瑞德正在柳树下乘凉,给凉席上打盹的孩童扇风,见到赵兴走进来,连忙做了個噤声的手势,只是指了指厨房,让他自己去吃饭。
赵兴也没在意家里没等他开饭,拱了拱手,就往厨房走去。
按说养父子也不至如此生分,但赵兴是半路上车,赵瑞德最疼爱原主的那几年他没有经历,做到表面尊敬,算是他觉得舒服的相处模式。
赵瑞德呢?心思也没有在赵兴身上,之前还因为赵兴的就业问题有过分歧——他想让赵兴习武或经商,但赵兴却非得进司农监。
当个司农官能有多少钱?能有多大前途?
最后还是拗不过默认了,但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生疏。
如果说和养父的关系是生疏,那和续弦的蔡夫人关系就是冷漠了。
刚进厨房,赵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嗓音。
“他这鼻子是属狗的嘛?可真灵儿!家里一炖肉他就回来了,莫非这炖肉味都飘到了司农监?”
“嘘,你少说两句,政儿玩累了刚睡着…吃几块肉又少不了什么,咱家又不是吃不起。”
“我倒不是心疼那些肉,可他都十八九岁了,一点补贴都不给家里,别人家的哪个不知道孝敬家里?”
“老爷你养他成人,他却连做什么事都不听你的,硬要进那什么司农监,如此也罢了,可这快一年了,还未能入品,怕是将来是不是还要来和政儿争家…”
“你有完没完,说这作甚,老子还没死呢!”
“呜呜…”
“唉,又哭,真是烦死个人,你看,把政儿弄醒了…”
随后就是孩童的哭声,和女子的哀嚎。
“蔡夫人啊蔡夫人,我已经明说过将来不会分政儿的家产,你怎么就不信呢。这哭得我都要惭愧了。”
赵兴心中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火速揭开锅盖,快速的、大口的吃起来。
赵瑞德小有积蓄,又是练武之人,厨房灶台四个大锅,有三个都是肉食。
司农监不管早晚饭,小吏没有俸禄可言,只有一些补贴。
要提升聚元功法的熟练度,说白了就是想尽办法吸取天地元气、壮大自身精力、气血,吃首先就不能太差。
儿吃老子,天经地义!哪怕是养子!
司农玩家都是实用主义,厚着脸皮硬蹭,赵兴也得先蹭咯!
外面哭声越大,赵兴吃得越快。
等到声音渐歇,他也吃饱了。
看到聚元一栏的进度,又提升了3点,赵兴摸了摸嘴,心满意足的从厨房走出。
当事人出来,蔡夫人也不闹了,终归还是要给老爷一点面子的。
赵兴也习惯了,朝两人拱了拱手:“给义父、夫人问安,我先回房休息了。”
赵瑞德轻轻点头,示意赵兴赶紧走,他想图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