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倩说:“姐姐你回大伯家跟祖母说一声儿,就说柚儿见着我了非要我跟她住,我是盛情难却。”
说完她又跟赵香柚抱怨:“你可不知道,住在我大伯家有多憋闷,咱们家明明不是什么大家族,却处处要跟着京城的权贵人家学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真是烦死人了!”
孙倩黑了脸。
孙婷忙笑眯眯地哄姐姐:“姐姐,我也就跟柚儿说说,跟别人我是一个字都不提的。”
孙倩很是心累地扶额。
吃完之后孙婷就上了赵香柚的马车,赵香柚想着那劳什子郡主的事儿,就送孙倩回去,看着她坐的马车进了府邸才让马车调转车头回家。
马车里,孙婷毫无形象地咸鱼瘫。
“柚儿,我老早就想找你唠嗑儿了。”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憋得有多凶。”
“咋的了?”赵香柚问。
孙婷坐直了身子凑在她耳边道:“你记得你带我看给猪开瓢还送了我一套工具的事儿吗?”
赵香柚点头:“怎么,你对医术有兴趣?想学?”
孙婷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一脸严肃地道:“我是对仵作感兴趣,但是验尸好像又有很多医术上的问题……”
赵香柚惊呆了。
职业没有高低贵贱,古代的仵作就是现代的法医。
但是现代法医的地位是很高的,古代的仵作地位极为低下。
她一个官家小姐是怎么对仵作产生兴趣的?
“这事儿我谁都没敢说,爹娘跟姐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赵香柚:“你也知道啊!”别说仵作了,就是她想学医他们也不可能同意。
“不是你是咋就喜欢上仵作这个活儿的呢?你别告诉我是因着看我给猪开瓢你就想拿人动刀子,这个黑锅我不背喔!”
孙婷低声道:“不是,是有一天有个落魄的书生在卖他家的藏书,我去他的摊子上翻,你猜怎么着?
我翻到一套积灰的《洗冤录》!
那可是前前朝的大青天写的判案记录……”
孙婷兴奋地叭叭叭了一路,到了赵家她跟赵香柚钻进书房,继续叭叭叭。
赵香柚表示震惊,她还真能把《洗冤录》倒背如流,而且里头的一些个鉴别方法还真是对的。
“我告诉你,我女扮男装,偷偷跑去义庄,跟管着义庄的仵作学过。”
“柚儿,我给尸体动过刀子,你会不会嫌我晦气啊?”孙婷期期艾艾地看着赵香柚。
赵香柚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儿:“我还在战场上杀过人呢,我手里还死过好些伤兵呢!”
“不是孙婷你太没诚意了,你要是真怕我嫌弃晦气,就不该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来赵家!”
赵香柚虽然这几年跟孙婷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两人经常通信,便是时间隔得再久,见面后也没有陌生感。
人就是这样的。
有些人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但关系却是陌生又疏离,有些人明明好些年不见面,一旦见面就像从未分开过一般。
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孙婷抱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道:“哎呀,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