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头明明是他亲自去买的,要是也是随身携带,而且这个柜子根本就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想着有好几天她娘都会半夜起来给他掖被子,大郎不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只是明白之后的伤心和愤怒简直止不住。
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中秋那天晚上连夜赶到平南码头,顾不上吃饭就去找他三舅,多方打听,才知晓他三舅在一个寡妇开的酒肆里干活儿。
他找了去,陈三顺就带他回家,他现在不住这个地方,住在酒肆,但这个地方是给了房租的,所以就让陈氏跟陈家老两口暂时安顿下来。
大郎本打算看一眼他娘,再劝劝他娘再走,那知道他娘病了,老两口也病了。
三顺跟他哭诉,说自己个儿干活儿挣的钱只够自己个儿糊口,根本就养不了这一大家子人。
说他给三丫找了个活儿,给人洗衣服,不过洗一天衣裳才能挣二十个铜板,一大家子人呢,二十个铜板哪儿够开销呀。
陈三顺说了几句就走了,说是酒肆的活儿耽误不得。
大郎面对跟他喊饿的姥姥姥爷还有亲娘根本就没办法,只能答应他娘的要求,留下来打工挣钱养活他们。
陈氏答应他,只要等她身体好了就去找活儿干,到时候大郎就能回家了。
大郎信了。
没日没夜地苦干。
在林家的麻辣烫铺子里干活儿挣的钱就拿回去给陈氏养家,在码头干活儿挣的钱就攒下来妹妹买生辰礼物。
码头的力气活儿真是挣不了几个钱,大郎是添了自己个儿的私房钱去银楼选了一对儿便宜的银珠花。
关键是,柚儿给他的十两碎银子就在柜子里放着呀!
“嘭嘭嘭……”
“嘭嘭嘭……”
大郎冲出屋子将陈氏的房门拍得啪啪作响。
“干啥啊,大早上的不睡觉就吵吵!”屋里传出陈氏不满的声音,接着便是杨氏的声音:“是大郎啊,大郎这么早起来干啥?再回去躺会儿,姥姥等下就起来给你做早食。”
“嘭嘭嘭……”大郎继续倔强地拍门,他的脸黑得吓人。
做早食,大郎刚来的那两天还是信了一下的,只是他这个姥姥嘴上说得好听,却从不动弹。
他娘又懒惰,而他自己又不会做饭,只好每天去码头边儿上的摊子花两个铜板买个杂粮饼子吃。
在老赵家的时候,每天早上白面馒头随便吃,肉臊面或者是肉臊米粉,管饱。
就是老赵家没发达之前,每天早上他们也是能吃杂粮窝头管饱的。
不像现在,早上只能啃一个杂粮饼子,得饿着肚子去扛货物。
还好晌午和晚上能在林家的麻辣烫店里能吃上饱饭,不然大郎肯定扛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劳动。
大郎也就比秦少安大一岁,今年虚岁十三,还是个半大小子,正是吃长饭的时候。
“你这孩子咋回事儿啊,不是让你回去再睡一会儿么?”陈氏穿了衣裳起来开门,她顶着一头乱发,浓郁的起床气让她的语气和态度都十分的不好。
大郎盯着她问:“娘,我柜子里的包袱是不是你拿了?”
“啥包袱?”陈氏装傻:“你的包袱放哪儿的我咋知道?”
大郎深吸一口气:“娘,我的柜子是锁着的,钥匙我就戴在脖子上,前些天你总是半夜来我屋里……你是不是偷偷配了钥匙?”
那个房间的门栓是坏的,大郎倒是想修,一个是没有工具,二个是每天累得跟狗一样,根本就没有时间。
但他想着柜子上了锁,钥匙就在他的脖子上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