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重墨,但失败了,你看,这山石的层次感就没怎么表现出来,以文征明的画技,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还有这松树的松针,过于细致,这不符合文征明的风格,题字没什么问题,款印不对,至于怎么不对,你如果把文征明其他的画拿过来对比一下,应该能看出来,而且我觉得这款印应该是清朝乾隆年间印的,明显没有明朝的那种年代感。”
这时,张程道:“不可能,我查看过画纸,是明朝的纸。”
“你说得对,是明朝的画纸。”李雏凤笑着赞同张程的说法,接着道,“但款印确实不是明朝的款印。”
张程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明朝的时候,这幅画就画好了,但到了清朝,有人做了一个假的文征明印印在了上面。”
李雏凤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
裴缈在一旁看得心中暗叹,这李雏凤果然是品学兼优生,鉴定技术相当专业,他刚才所说的每一点都是对的,这幅画是文征明同时期的仿作,但到了清朝乾隆年间,才盖了一个假的文征明印。
张程看向裴缈,问道:“裴缈,要不你也来看看这幅画?”
裴缈笑了笑,道:“这位雏凤兄说得没错,这确实不是文征明的真迹。”
张程闻言不禁也叹息:“你都这么说了,看来这幅画确实不对了。”
洪老先生此刻很是丧气,郁闷道:“就不该相信那些掮客的话,他们能有什么好东西,唉……若是不知道这是假画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还怎么好意思送给老张。”
李雏凤道:“洪老先生不要在意这些,礼轻情意重嘛。”
洪老先生道:“那也不能送一副假画啊,若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李雏凤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的车子里倒是还有几幅清朝画,虽然不是什么名画,但都不假,洪老先生若是信得过晚辈,不如把这幅画给我,然后从我车子里的画作中挑选一副,送给张爷爷。”
洪老先生闻言顿时犹豫起来。
裴缈这时缓缓道:“我觉得这幅画虽然不是文征明真迹,但作者的画工也着实了得,又是明朝古画,价值还是很高的,用这个做贺礼,应该正好,若洪老先生送得画太过贵重,鹤老不一定愿意收。”
洪老先生觉得裴缈这话说得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他和李雏凤又不熟,就算李雏凤给人的感觉再怎么好,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让李雏凤帮忙啊,于是他朝着李雏凤笑了笑,道:“多谢你啊,小李,不过画还是别换了,我就用这幅假画当贺礼吧,就像这位小伙子说的一样,虽然不是文征明真迹,但也是明朝古画啊,说真的,如果确定这是文征明真迹,我还真不一定舍得拿来做贺礼,哈哈。”
洪老干笑几声,把画卷起来,装进了画盒。
这时,服务员给他们送来茶水,他们便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大家相互介绍一下身份,也算是认识了。
之前,裴缈还疑惑叶老为什么对李雏凤父子做出那样的评价,但现在,裴缈已经有点相信叶老的眼光了,因为,就在刚才,李雏凤差点从洪老的手里骗走那幅名画,甚至于洪老被骗走名画,还要感谢李雏凤。
首先,李雏凤没有撒谎,那幅画确实不是文征明真迹,但却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位名家在画作上的造诣甚至能够超过文征明,这位名家,就是仇英。
仇英和文征明是好友,明正德十二年,仇英从太仓来到吴县(苏州),在这里结实了文征明,同年,他受到画家周臣赏识,拜师周臣,开始正式学习绘画。
正德十五年,仇英和文征明共同创作了《摹李公麟莲社图》,由此可以看出来,仇英和文征明的关系是相当不错的。
仇英虽然天赋极高,但因为起步晚,文征明早已闻名书画界,仇英才开始正式学画而已,对于一个正在学画的人来说,临摹别人的画作,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