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手里的笔筒,道,“这只竹林七贤竹雕笔筒多少钱,我买了。”
沈明看了一眼笔筒,挑眉道:“别人若是要买,十八万,你要买,二十五万,少一分都不行。”
裴缈闻言淡然一笑,道:“二十五而已,张艳,开单吧,我买了。”
张艳闻言愣住了,在她看来,裴缈就是一个穷逼而已,怎么可能买得起二十五万的东西,他觉得裴缈一定是在耍自己,便转头望向沈明,征求沈明的意见。
沈明冷冷道:“给他开单!”
沈明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内心狂喜,这个竹筒虽然雕工精湛,酷似大师作品,但没有留款,而且雕工派别连他都看不懂,有很大可能性是明朝某个雕刻师仿大师的作品,市场价也就10万到15万之间,现在25万卖给裴缈,坑裴缈一笔,也算是小小地报一下昨日之仇了。
张艳赶紧给裴缈开单,裴缈刷卡付款后,拿着笔筒和开出的单据,对着沈明,道:“怎么样,我是客人吗?”
“呵呵。”沈明冷笑讥讽,“我今天算是见识到暴发户的嘴脸了,昨天你运气好,得了一笔财,今天就开始挥霍,这笔筒市场价最多也就十五万,你非要花二十五万买下来,人傻钱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你还真以为你昨天捡大漏是靠自己的本事吗,你完全靠的是运气,二十五万啊……我看你像二百五(骂人)。”
“我看你才是二百五吧。”裴缈呵呵一笑,拿起柜台上的一支笔,放入笔筒,只见笔尖超出笔筒边缘一厘米,他又把笔取出来,和笔筒靠一起,笔尾与笔筒的底部对齐,可是笔尖却比笔筒短了一点五厘米。
沈明看到这一幕,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裴缈悠悠道:“竹子做的笔筒,底应该没那么厚吧,这笔筒的底似乎有问题,不会又藏了什么好东西吧。”
他说完转头望向沈明,道:“沈老板,你说呢?”
沈明虽然也和裴缈一样的想法,但他怎能在裴缈面前丢人,嘴硬道:“能有什么问题,你以为昨天那样的好事天天都能遇到吗?成天就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裴缈咧嘴坏坏一笑,拿起笔放入笔筒,不过下手有点重,笔撞击在笔筒的底部,发出清脆声响,还弹了一下,然后,他又拿起笔,再次重重放进笔筒里,笔再次弹了一下。
裴缈就这么重复地把笔拿出来,重重地放进去,用笔端敲打笔筒的底部,十分钟后,裴缈对着笔筒口往里看,不禁咧嘴笑起来:“还真的是个假底。”
沈明闻言心中一咯噔。
裴缈故意气沈明,把笔筒的口对着沈明,道:“看。”
沈明定睛一看,只见笔筒的内底周围出现了一圈整齐的裂缝,顿时心沉谷底,他不敢相信,这个笔筒的内底竟是假的,里面有暗层,而他竟然没发现。
可如果他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谁会在意这笔筒的内深和外深(笔筒长度)差距呢,而且只是差距两厘米多一点,若不用尺量且对比,根本无法发现,就好像一只不锈钢的保温杯放你面前,你知道内底和外底之间有多大的距离吗。
就算是古玩专家看到这只竹雕笔筒,也很难发现这个暗层,因为越是对古玩精通的人,越是关注笔筒上雕纹,然后赞叹其精湛的雕工,研究这是哪一派的雕刻技艺,出自哪个大师之手,绝不会无聊到去测量内深和外长。
裴缈把手伸进笔筒里,用指头轻抵内底,使之彻底与筒壁分离,然后用手捂住笔筒口,口朝下,一片圆形竹节和一坨棉絮掉在了裴缈手心。
看到棉絮,沈明双眉狂跳,太熟悉了,昨天他亲眼看到裴缈从几乎一模样的棉絮里剥出来一块价值数百万的田黄石,今天这棉絮里是什么。
沈明过于激动,血压蹭蹭蹭地往上升,感觉脑袋发晕,心口隐隐作痛,他赶紧伸手入怀,掏出救心丸瓶子,紧紧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