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狸子口味很叨,只吃内脏。
这也让陈玉楼想起了容保咦晓之前所说的话,说耗子二姑吃人只吃心肝。
看来,正是这只狸子作怪。
不久后,狸子转过身,慢腾腾消失在荒坟中。
陈玉楼等了一会,这才猫着腰走到那倒霉的野猫身边,捡起那只被它叨走的耳朵。
那只耳朵已经僵化了,仿佛卤煮过一般。
正当陈玉楼想要转身离开之际,却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浑身酸软,不由自主地倒向地面。
隐隐间,他似乎有些明白,之前那只野猫为何突然间不能动弹了。
恐怕,与他现在的情况一样。
他虽然无法动弹,但还能看到眼前的场景。
昏暗的光线中,一道人影从荒坟中站了起来,并缓缓向着他走过来。
走得近一些,他方才震惊地发现,竟然是耗子二姑。
惊惧之下,陈玉楼下意识想要起身逃跑,可是,手脚完全没有知觉,根本无法动弹。
耗子二姑走到陈玉楼身前,蹲下身,伸出了锋利的前爪……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就在这危急关头,天空中回荡起一阵朗朗的声音。
耗子二姑尖叫着,四下里搜寻着对手。
此时,风雨大作,三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影出现。
“砰!”
中间一个男子腾空而起,在半空中飞起一脚将耗子二姑踢飞。
直到这个时候,陈玉楼方才看清,被踢飞的根本不是耗子二姑,而是之前那只庞大的狸子。
这三个人,正是搬山魁首鹧鸪哨,以及其师弟老洋人,师妹花灵。
鹧鸪哨之所以前来瓶山,是因为他在另外一处古墓中找到了一些线索,疑似雮尘珠与瓶山有关。
所以,这才带着师弟、师妹赶来瓶山一探。
鹧鸪哨走到陈玉楼身边,道:“你中了狸子尿的毒,再过一会应该就能动了……”
听到这话,陈玉楼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居然被一只狸子给耍了。
传说中,一些有道行的狸子会利用自己的尿液与唾沫圈一块地,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一进入,便会迷失心智,失去行动力。
最终,成为狸子的一道美味大餐。
……
三日后。
许长安、胡八一、雪莉杨三人终于来到了地处深山腹地的老熊岭。
此地山高林密、猛兽毒虫四处出没,相对闭塞,平素里少有外人来。
三人一进寨子,便迎来了一片警惕,甚至是敌视的眼神。
“大家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响马……看,盐,我们用盐换山货。”
许长安挥舞着手中的小布袋。
这正是他准备盐的目的,在闭塞的深山中,盐,往往比钱还要管用。
因为村民们去赶一次集,来回有可能需要两三天。
而且集市上的交易方式,大多也是以物易物,钱这玩意儿能干蛋?还不如一截木头耐烧。
银元什么的……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饰品。
“阿巴阿巴……”
胡八一跟着吼了几句。
雪莉杨一脸惊愣:“老胡,你还会说苗语?”
“就会简单的几句,以前跟两个战友学的……”
果然,盐在这里是硬通货,不少村民兴高采烈,纷纷围了上来。
双方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
其中有个中年汉子会说一些汉话,交流了几句之后,汉子带着许长安三人爬坡上坎,来到了位于半山坡上的一处院中。
院子里,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正在翻晾竹垫子上的药材。
“他就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老农药,那个是他的儿子木杰雄卡。”
“谢谢!”许长安拱手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