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得知消息过来,就看到褚欢正在拿着刻刀雕刻一块牌位的图纹。
拂兮寻来的不是做牌位的木头,而是一块牌位半成品,说是怕她自己做太费事劳累。
如今这样的,只需要雕刻刷色点缀就行了。
也算自己做了,还不需要太过折腾费劲。
褚欢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她也不太会做那些木工的活计,若是自己硬着头皮全程亲手做,恐怕就不成样了。
只是觉得若是直接让人准备一块牌位,总是有那么点儿敷衍。
景烜来了后,见到她还真的如拂兮所言那样在弄牌位,面色略有些沉。
“你在做什么?”
褚欢头也没抬,只淡淡道:“看不出来么?我在做牌位啊。”
“做牌位做什么?”
褚欢顿了顿,轻嘲着笑道:“殿下问的真是有趣,牌位自然是拿来供奉死人的,难道还能是拿来摆着看?”
顿了顿,她又突然改口:“哦,不对,还有长生牌位是供奉活人的,不过我这个是拿来供奉死人的。”
景烜狠狠拧眉,愈发觉得褚欢怪异,心里也愈发沉重。
“……你要供奉谁?”
褚欢抬眼看了看他,似笑非笑:“你会知道的。”
景烜见她不说,便也不追问,就坐在她旁边凝着她,又看看她手上的东西。
褚欢认真的捏着刻刀雕琢着牌位的边纹,磋磨边缘。
到底是第一次弄这个,她不熟练,很快便手一滑,尖利的刀尖直接戳到了另一边的手,食指上立刻划出一条口子,鲜血直涌。
“嘶——”
她皱眉吸了口气,看着涌血的伤口,有些呆愣恍惚。
鲜血也把牌位染红了,顺着牌位浸透了下面的衣裙布料。
景烜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上前去,声音急得都要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急忙将她还拿在手里的刻刀和牌位拿走放到一边 ,然后捧着她受伤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住她的食指。
然后对一旁的拂兮她们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伤药和纱布?”
拂兮赶忙去找了。
一阵忙活,处理伤的东西都弄好来了,她的手指因为被他用手掌裹着,血凝在他手心,也差不多止了血。
但是因为伤口划得有些长,几乎是两节手指的长度,还见肉了,所以流了不少血,他的手殷红一片,正在凝起的血黏糊糊的。
景烜简单洗了手上的血迹后,咬着牙,很是隐忍的给她处理伤口。
她却从始至终都是平静恍惚的,受了伤都没什么反应,好似不知道疼,只有上药的时候,稍微皱起了眉头。
其他时候,一直到伤口包扎完,她都没再有任何反应。
等伤包扎好了,她又拿起刻刀和染血的牌位,好似又想继续。
可是她左手食指包着,就有些不方便了。
而且原木的牌位上,染了大片的血迹。
景烜洗了手转身,见状,忙摁着她的手道:“你别弄了,我来帮你吧。”
褚欢眉头微动,抬眼看着他,眸色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以为她不会肯,没想到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点了头:“好啊,算起来,也是你该做的。”
景烜听着,有些不解。
可也没说什么。
她的事,便也是他的事,确实是他该做的。
虽然不知道,这算什么事。
景烜看着上面的血迹,道:“这块牌染了血,我让人换一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