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外面的甲板上,站了不少人。
唯有景烜,一派从容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懒散不羁。
他面前不远处,站着英王景煜和沈世子沈郯,以及沈家姑娘沈心悦,和一些护卫下人,秦家的婢女也在其中。
景烜身边,守着东青等人,一字排开严阵以待,挡住了前往船舱的方向。
而画舫周围,围了好些画舫,那些画舫的甲板上,也都站着不少人看着这里的热闹,隐约窃窃私语不断。
在沈郯的又一个眼神恳求下,英王忍不住又朝景烜道:
“三皇兄,这秦姑娘已经在三皇兄的画舫里很久了,就算三皇兄派了人救治秦姑娘,这么久了也该有结果了吧?可却一直没动静……”
他话音一转,有些不怀好意的接着说:“别是人在里面有什么好歹了吧,还是三皇兄扣着人有什么别的用意?若是这样,三皇兄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不必这般为难一个小女子。”
景烜没理他。
这将他无视的态度,让英王心里恼火。
刚才就这样了,他们来要人,景烜带人拦在这里,不让任何人靠近船舱厢房。
一句交代都没有。
只有他身边的东青代他说了一句,秦姑娘险被淹死性命垂危,王府的女医在救治秦姑娘。
然后不管英王他们说了什么,景烜都不爱搭理,最多给个眼神。
他戴着面具,只看到面具后的眼睛和面具下的嘴唇下巴,也看不出神态来。
可就这样,他也依旧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威慑感。
他越是这样,英王越是想要撕碎他那股子高傲。
不管他说什么,景烜都不爱搭理,弄得他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只能等着。
那么多人看着,景烜又不理他, 若说得多,便是笑话。
可是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再怎么救治,也该有个动静了吧。
眼见英王靠不住,沈郯也实在等不及了,他暗自咬牙,自己上了,开口便不太客气。
“明王殿下,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请把我的未婚妻还回来,我自会将她送去救治,若殿下再扣留她耽误了治疗,让她有个好歹,殿下应该也不好跟沈家和秦家交代吧?”
这下,景烜倒是理会沈郯了,开口便反问一句:“不好交代,又当如何?”
沈郯一僵。
景烜轻嗤道:“沈家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懂规矩,皇后位及中宫也快二十年了,宫里的规矩倒是立得不错,只可惜,教子不善,连娘家的人都教不好规矩。”
这话落下,周围突然诡异的寂静下来。
明王殿下好生狂妄,竟然当众这样指摘皇后。
英王当即沉了脸色,不满道:“三皇兄,还请慎言,母后对我严加教导,对沈家也严加约束,何况她也是你的母后,你怎可如此当众言辞奚落她?”
景烜笑了一下,却不达眼底,反而眼底泛着寒光,问英王:“你这是在质问我么?”
他是坐着,英王是站着,他问话的时候,是微仰着头的。
但是,那浑然天成的气势,以及冷眸一扫裹挟的凌厉杀气,却是英王比不得的。
那是战场杀伐养出来的气场。
这不,这暗含威慑的一句问话,大家都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英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然后暗自唾弃自己,景烜都这样羸弱不堪了,他竟然还怕他?
他强行镇定,并义正言辞道:“我只是劝三皇兄慎言,莫要以下犯上不敬尊长,母后她,到底是一国之母。”
景烜嘴角微勾,声音却凉淡的渗人,饶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