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河一身夜行衣,拿开覆盖在脸上的面具,对眼前人扬了唇,步履从容向她走去。
“回去,起风了。”声音低沉悦耳,有种说不出的磁性。
崔兰雪微扬着头看着眼前人,疑惑些许,他怎会知道自己在此处,还这身装扮,想来出宫是费了周折了。
“陛下从何而来?”
“特意来见你,晚膳都未用,寻些吃的来,为夫饿了。”牵人进画舫内,他办完事归来,想去她府中寻人的,不想璃墨说人在此处。
崔兰雪打量他些许,他身上薄薄的青松香味夹杂汗味传来,可不是来看她的
“你以为这样说我会感动?”
“夫人不感动吗?”裴星河无声笑了笑,知道她不会感动,她崔兰雪心中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左右。
“地动山摇~”崔兰雪淡淡的回他
裴星河踏进画舫的脚步微顿,似想不到这话是出自她口,好不有趣儿“夫人心中山水可摇动了?”
崔兰雪闻而不答“自回宫去用,这里没膳食了。”
崔兰雪心头有计较,方才都遇见暗针,他可不能出事。
裴星河见画舫案桌上放了食盒,有饭菜香味飘了来,自顾的打开来,鸡腿,东坡肉,望向崔兰雪的眸狭促不已。
“没膳食?除了没时蔬,荤;汤皆有,验膳。”等璃墨验完他动作优雅的用起了膳,得改改她不爱食时蔬的毛病。
崔兰雪坐在一侧敢怒不敢言,随即起身到画舫窗边去,眼不见为净。
“崔姑娘,私会外男,这就是你崔府教养?大燕的后位,你担得起么?”
对面画舫中传来刻薄的声,崔兰雪闻声看过去,这不就是韩家姑娘,韩清嘛。
“嗯,是担不起,韩姑娘不防去告知陛下,我崔兰雪水性杨花,私会外男,还不止一个,让陛下撤旨!”话声中不乏调侃得意,还有些愉悦。
“你少得意,过几日沈家老夫人大寿,赵家那位也要回京,陛下病时口中还喊着那位的名的。”韩清不甘示弱,她虽然瞧不起赵家女,可若是能让崔兰雪吃瘪,自己愿意同赵家女一起,扳倒崔兰雪。
崔兰雪目光闪了些不明的情绪,想到不久前,那人在乡间小院中午息,口中呢喃的那声。
凛了一息,将心中那股微涌思绪压下,才道“我有得意吗?韩姑娘若是能让令尊向陛下谏言,说我崔兰雪娶不得,那时我应当会得意。”
裴星河在漱口,巾帕拭唇,再不出面,这人还不知道说出怎么过分的话来,撤旨?想都别想。
“韩澈平时就是如此教养你的?不长眼的东西,寡人出来见见夫人,怎么?韩府还不允?”
一记沉冽的声传到对面,韩清连忙行了跪礼“臣女不知是陛下在此,陛下恕罪。”
“恕罪?污蔑他人名声,况且还是朕的妻,怎么恕罪?”骤然而冷的声,韩清已回不了话。
崔兰雪见状,小声对着动怒的人道“好了,没完没了。”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人怎么就动了怒。
崔兰雪伸手关窗时对着对面还伏地的众人缓缓出声“韩姑娘回去吧~”
回身时隐在一侧的人将她虚拢在怀,进退不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