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言反驳了，江城慢慢地摇头，“有没有，其他办法。”
那句寄托了无数次希望，已然接近憔悴不堪的话语是那么苍白无力。
“江城，你是代理人，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一直保护那个依靠叶织春的生命才得以封印住的力量，所以……”
江城无法接受，所谓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因为世界会终结，也无法就此接受死亡。
叶织春很害怕，她一定非常害怕，强压下那股恐惧，主动面对死亡，面对那暗黑深沉的死亡。
李舒雨老师也好，艾恩斯也好。那个时候，江城亲眼所谓的死亡，就是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的意思，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意思。
将所有的这些只用死这么一个字来概括，江城觉大过残酷与苦痛，悲凉透底。
“叶织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至少，希望你也能看他走最后一程。”
“我怎么可能接受啊！不可能接受的！”
“也许是那样吧，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们身上所背负的东西是人类的丑。也可以说是，人类的罪吧。”
婆婆的眼神中似乎掺杂着些许温柔之意，“撑下去，江城。就如同我所做的一般。”
江城凝视着婆婆，接着转开了视线。
婆婆走出了房间，只剩下江城一个人，苦苦地思索着。不是这样的，婆婆。这不是自己以身赴死的叶织春，真正痛苦的不是这样，而是为了这个世界即将以身赴死，然而与这股思绪背道而驰，江城怀着悲观的心情独自凝视着天花板。
那个月夜，虽然叶织春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叶织春和江城说过的，他小时候的事，依然留存在江城心中，暖意融融。
那个时候，叶织春温柔的声音，还有深嵌在其中的悲伤，江城全都记得。自己小时候，想成为一名宇宙飞行员，叶织春宛若回忆起过去一般，温言款款。
那个闪烁着美丽光芒的月亮，一定是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吧。她那样说过，她那样说过，却……
江城默默抑制着内心的悲伤，感觉着自身的无力。叶织春会消逝无踪，这件事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