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算不上战斗狂人。
事实上，他懒散的性子，更是觉得能动口尽量别动手，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一谈，那样多好。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
老流氓的骨子中，到底是个不服软的、喜欢挑战的人，遇上老杨头那类，气息内敛，性格和善的强者，或者遇上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他反而没什么冲动。
可遇上陈戎马这种大开大合，身上气息随时泄露，彷如是要逼所有人向他低头的男人，老流氓骨子里的执拗，立马就被激发出来了。
用个不合适的比喻，那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莫南这边坐下，陈戎马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
“你很不错，可惜，过于自大，让我失望了。”
他一副长辈的口吻感慨道。
说起来，自从上次面具男人来和他打过招呼后，陈戎马心里，便已经不把莫南算作陈家的敌人了。
这些，是莫南不清楚的，他仍旧以为，陈戎马对他还有芥蒂。
以至于，发觉此刻陈戎马态度的不对劲，老流氓下意识皱起了眉。
陈戎马自然不理会他的想法，一只手轻拍着扶手，看不出喜怒道：
“你不该来找我的，林家那小子聪慧，应该说过我们之间还有其他
商谈方法，你却拒绝了。”
“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至今没有倒下，不过是运气罢了，就算今天不倒在我的手下，未来毁在别人手里，也是迟早的事。”
“小子，你该醒悟了。”陈戎马忽的沉喝一声，说道：
“要明白，养精蓄锐，不代表妥协，急于报复，也不一定是男子气概，我听说，你和姓杨的几人有关系，这我不管，不过你的确该学学他们，中庸之道，未尝不可。”
“那石圣人，机缘之下已经是武尊，本该为了达成所愿倾尽全力，如今藏于山林，乐得逍遥，也不错，你如他们一般，又有何妨？”
掌管陈家多年，陈戎马自然不像看上去那般毫无心机，事实上，林六早的那些小算盘，他早有预料。
他就是要看看，莫南在林家小子的劝说下，还会不会来宣战。
当初李晴的事，莫南心中必然有芥蒂，这一点，他是敢肯定的。
可惜，莫南让他失望了，这小子太急了。
虽然不明白理由，搞不懂陈戎马为什么这种态度，莫南心情还是平静下来，只当此刻是一场朋友间的对话，暂且收起其他想法，垂下头，认真考虑着陈戎马的话。
一会儿后，他点头笑着道：
“受教了，受
益匪浅，不过，我这人莽撞惯了，中庸那套玩意儿，石圣教了我多年，我仍旧学不来。”
莫南说着抬起头，直视陈戎马，一字一顿嘿笑道：
“另外，你失不失望和我有什么关系，小爷就这幅样子，现在如此，以后，也不会变。”
石老头劝了他多年，他都没动摇过，慕含烟出事，老流氓曾想过改变，但最后，仍旧决定一路走到黑。
陈戎马的几句话想改变他，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该说不说的，陈戎马此刻是真心想劝导他，对方是真的关心还是冷嘲热讽，这其中的区别，莫南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只是他不想改变，就只能和老陈，说声抱歉了。
不过，本以为陈戎马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肯定会恼怒，莫南都已经做好和他翻脸的准备，全身紧绷……
却不想。
“好！”
陈戎马面色一变，重重拍了下扶手，态度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