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实之家了。
人无横财不富啊。靠他父子的薄弱薪水,猴年马月能攒出这么多钱?
范霜对他一揖到底:“贺兄真是我的贵人!”
经过昨日之事,他才意识到贺骁有多了不起。这条大腿,他抱定了。
临出门时,范霜就在那儿掰着手指头算账:“幽湖别苑的倒数第二都比末排贵上一倍,那最前头的临湖第一、二排呢?”
那还不得拍个天价出来啊?
贺灵川笑道:“别急,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赤堡发卖会大腕云集、名流齐聚。
因为到场的大佬太多,赤堡的安保空前严格,已经不允许平民靠近。
所以这一晚,赤堡外头的等巷反而冷清许多。横竖也进不去现场,大伙儿索性回家洗洗睡,明天起床再听八卦。
但发卖会场却是紧张激烈、热火朝天。
第四排第一幢精舍就拍了个开门红出来,九万三千两!
赤堡的发卖师喊出这个数字时,声音都在颤抖。
等到第四排最后一幢精舍拍出时,价格已经来到了十二万两!
坐在现场看热闹的古瑄,这时笑到嘴都合不拢了。
他家买的就是第二排精舍,比今晚暗拍的第四排还靠前,当时只用了两万多两。这才几天过去,价格至少翻了六倍!
买到就是赚到,有什么投资能这样赚钱?
有性价比的精舍已经越卖越少了,已经卖出去的,一定也会跟着涨价!
到时,有多少门阀摩拳擦掌,就等着它们?
……
是夜,游荣之匆匆进宫。
月过中天,一国之君还在挑灯奋斗。
游荣之走进去时,恰好见到爻王抓起几套卷宗甩到地上,勃然作色:
“可恶,都是欺上瞒下的孽障!”
纸片纷飞,边上的宫人赶紧去拣。
游荣之赶紧道:“王上保重,莫要气坏身体。”
国君自寿典之后,脾气一直不好。
相生相伴的老梨树生机渐泯,爻王格外暴躁,经常无故发怒。
他把案头的卷宗拍得啪啦作响:“年中收上来的税贡,又比年前少了一成!这七八个月都是五谷丰登、四海咸平,怎么上交的钱反而少了?”
“相比四年前,就足足少了两成,嘿嘿!”爻王冷笑,“再这么下去,十年后国库得银多少啊?游爱卿,你给我算一算!”
游荣之微汗。
他哪里能算这笔账?
他轻咳一声:“王上,这几年各地兴修水利,补缮城防,尤其北边抵御罗甸,本身也用了不少钱。”
爻王冷冷瞟他一眼:“你倒是不肯得罪人。”
其实君臣都明白怎么回事。别的不提,薛宗武就是个中典型。
为什么害怕青阳监国派人去他管理的贡地查账?不就是因为平时中饱私囊、做惯了假账!
青阳前段时间监举官员,为什么人人畏之如虎?
因为一查一个准,一办一个准。
蛀虫这么多,都趴在国体上吸血呢。爻王冷笑:“吃得个个脑满肠肥,嘿嘿!买起贵得翻天的精舍,却是眼都不眨一下。”
这几天的幽湖精舍卖出什么价格,他也听说了。
一座郊区的小楼,甚至只有图纸、见不着实物,就能卖出大几万的价格。
嘿,他忠心的臣子们可真有钱。
游荣之赶紧道:“大伙儿也是聊表心意。”
要不是冲着爻王尽忠,要不是奔着国君的恩典,谁会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