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
万没料到此刻此地,它居然会遇上罗生甲!
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连司徒鹤带椅子都消失了,贺灵川飞快收起一物。
鬼王好像看到,他手里有个玩具般的东西一闪而过。
…小世界?能藏进活人的小世界?
他没捅穿贺灵川心脏,但后者却借力前蹿两步,乳燕展翅般破窗而出,跳去街心。
又是木屑飞舞,这回布店木门上还有个小黑点儿蹦到他身上。
眼球蜘蛛归位!
班靖往他背影一指:“去!”
留守阁楼下的二十来个毗夏士兵,原本被香团子熏得死去活来,忙不迭往外跑,被他这么一指却突然转身,整齐划一追向西边的蒙面人。
他们眼里冒出红光,好像生理上的不适瞬间消失。
死囚是司徒家的软肋,一旦被救走,琚城的麻烦就大了。
班靖自己也是一步冲到破窗边,刚探头往外看,却见眼前寒光闪动,浮生刀飞旋而至!
这一下时机极尽巧妙,班靖的眼界都被窗沿挡住,浮生刀就从这视觉盲区穿射出来,倒好像早就候在这里。
班靖大惊缩首,却也来不及了。
浮生从他脸上掠过,血光乍现。
自左太阳穴到右嘴角,一张脸恰好被斜切成两半。
班靖顿时一个倒栽冲,从窗口掉出去。滚落尘埃时,红白之地溅满地面。
他颅内有个黑影,也被浮生同时一刀两断,只发出一声怨厉的叫声,就消弥于无。
玄卢鬼王又一分身,卒。
它可比南宫炎身上的分身憋屈多了,消散前还没来得及放出神通。
被它控制的毗夏士兵一下子站定,满脸茫然之色。
牵制他们的阴线,也随着玄卢分身而消失。
他们愣了几息,才想起自己该干嘛反,头一看,竟有两个蒙面人在店铺的屋脊上狂奔,一东一西,一模一样,都灵巧得像猫鼬,只留给后来者一个背影。
分身术?
“啊,怎办?”
“追、追啊!”
于是这二十来人自行分作两队,各追一边。
但东边的队伍追出百多丈,目标就不见了。
运气不好,这是个假分身。
普通人在屋顶上奔跑,不是踏空就是踩碎瓦片,但那厮看起来就是脚不沾地,好像插上翅膀就能起飞。毗夏士兵在地上追,没追几步就难望其项背。
这几个士兵追向西边,眼看着贺灵川的身影往下一沉,好像跳到车马栈的后院。
于是他们也冲过去察看:
院子里有马、有干草、有马车,但没有人!
死囚和劫他的人,哪里去了?
两人不死心,一个把门,另一个在车马栈飞快找了一圈,又去房间挨个儿检查。
栈里的伙夫全被吵醒,怨声载道。
但逃犯没了,就在这里离奇失踪。
哪去了?
“遁术?”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打开禁遁法阵!”县衙和驻军的大队人马正往布店赶来,有个咆哮声响彻半个小城,“马上!”
禁绝遁术之后,蒙面人被困在城里,他们才可以慢慢抓捕。
官署卫队恨不得掘地三尺。
全城灯火通明,居民都被吵起来了,敢怒不敢言。
卫兵搜屋离开,他们就冲着卫队的背影吐口水。
这厢傅留山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三四根头发。
“喏,这是你们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