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来了:“投入贺公子麾下。”
出乎贺灵川意料,这一回群盗的反应却不像先前那么激烈,而是面面相觑。
“在场的多半都跟我十几年了,有难同当。愿意留下来的,今后还是有福同享;想离开的,我也不拦,我们兄弟一场,你们自奔前程!”
“倒立三天”又站出来道:“道主还在对方手里,恐怕言不有衷!”
边上有人纠正:“那叫言不由衷!”
贺灵川笑道:“你们平日里刀口舔血,冒着生命危险劫掠,才能赚几个钱?下手太狠,官家还要找你们麻烦。倒不如跟着我好好干,用不了多久就能吃香喝辣。”
有人就问:“跟着你能干什么?”
“很多,但都是正经买卖。你们闵道主不是说了么,群岛百端待举,有的是活儿要干。”贺灵川往仰善群岛方向一指,“我是仰善群岛的主人,合法合理。你们跟着我,赚钱花钱都是光明正大。”
拍拍闵天喜肩膀:“你好好开导他们,我先回刀锋港了。”
闵天喜立刻转身低头,应了声“是”。
贺灵川转身上船,与裘虎等驶离鱼骨礁,把争论的空间留给了闵天喜。
望着鱼骨礁上乌压压的海盗越来越远,裘虎道:“少主对这些海盗好生宽容。”
“先前已经打他们一闷棍了,杀了几十个人。”说到这里,贺灵川才想起裘虎自己就干掉了六个,完杀率近三分之一,“现在也该给些甜枣儿了。”
恩威并施,方有奇效。
贺灵川又道:“再说,盗匪的组织架构与普通军队不同。军队层级分明、尊卑有序,讲究纪律和服从;盗匪却很松散,虽然也有首领,虽然首领身边也有一堆亲信,但他们内部却讲公平。所谓大碗吃肉、大秤分金,重点在于这个‘分’字。做首领的分配不公,底下的人心散了,人就跑了,不会继续跟着你干。”
“这种组织结构,是无法承压的。闵天喜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能胁迫手下转投到我麾下,只能说服。”贺灵川笑道,“我对他们宽容,是因为我们现在当真急缺人手。”
水匪熟悉仰善海域,身强体壮,驾船的本事又好,跟岸上的村落又熟,正是贺灵川眼下所需。
最大的变数,无非是忠诚度的问题。
没关系,人的预期是可以操控的。
裘虎等人仔细琢磨,都是暗自点头。王福宝挠头道:“少主看得真透彻。”
贺灵川微微一哂:“我对盗匪的了解,恐怕很少人赶得上了。”
他夜里进入盘龙城,也都在想方设法解决泷川的水匪之患呢。
王福宝又问:“假使我们收服了二道,还有一道三道呢。”
自家少主已经升级为岛主,断不可能放任海盗在群岛纵横来去打秋风,但剿匪历来是件麻烦事,从前的百列也一直没法根除盗患。
“那时就由不得他们。”
这话颇为凶狠,王福宝奇道:“那时又要胁迫他们?”
“为与不为,系乎大势。”裘虎拍拍他的后脑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摄魂镜也在贺灵川怀里问道:“你不怕闵天喜又在敷衍你?等他回到自己老巢,说不定就把誓言撇得干干净净哩。”
主人和姓闵的之间,又没用誓言锁链捆绑过。
“说不定。”贺灵川换了个方向吹风,“世事无绝对嘛。”
“但他若是个聪明人,就该评估与我为敌的下场。”他淡淡道,“我购买岛屿的手续齐备,合法合理,我还可以收取阴煞,这意味着我在仰善群岛占据绝对主动。他们不过是一伙乌合之众,敢背信弃义、敢打劫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