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轻呼一口气,回头望向众人:
“鹿先生呢?”
他们这一趟白沙港之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送鹿洵,伏山烈却是冲着贺灵川来的。
“毫发未损。”柳条往后一呶嘴,“过来了。”
贺灵川一看,奔来的鹿洵脚步稳健、动作利索,根本不像受伤模样。
他松了口气。如果鹿家这个老祖宗在他护持下受了伤,盘龙城的面子都要丢到河里去了。
“水匪呢?”
“刚开战,鹿先生就请出宝物杀敌。水匪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溃散了。”柳条往对岸一指,“门板和胡旻率众追击去也。”
对岸一阵烟尘,果然是敌追我赶的架式。
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啊,从桥面爆炸、贺灵川落水,到众敌退走,前后不过三十几息时间。
但贺灵川全程水下高强度战斗,这一放松下来,却觉恍如隔世。
后背湿漉漉地,说不清是水还是汗。
伏山烈的狡猾和凶狠,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大概,伏山烈对他的观感也一样。
“先过河,与他们汇合。”贺灵川吩咐一声,护卫队里就走出三名术师,挑选两岸最窄处,手按地面喃喃低语。
鹿洵知道他们要架设陆桥,就对自己的随从道:“你也去帮忙。”
“是。”这人走上前去,同样手按沙地,与玉衡城的术师共同施法。
这一块河岸就慢慢向对岸延伸、靠近。
前后耗时两刻多钟,陆桥才搭建完毕。
众人赶紧骑马通过。
这只是一条临时通道,最后几人通过时就已经有裂纹了。真正可以走商的桥梁,要等千金寨过来重新修葺。
不过玉衡军方才已经放焰火为令,附近的岗哨望见,很快就派人过来勘察、架桥。
建造陆桥过程中,阿洛也没闲着,提起药箱过来给贺灵川处理伤口。
贺灵川先前打架英勇,眉头都不皱一下,等阿洛治伤时却痛得呲牙咧嘴。
“忍住!”阿洛埋怨,“他把你的中府穴都掏烂了,爪子上还有毒!这毒性猛恶,要不赶紧刮除,你后头就会尸变!”
贺灵川低头一看,右肩窝上一个大洞至少能伸进四根手指,血呼啦的,但边缘已经发黑。
“你打的麻沸药,是不是少了?”刀片每刮下一片血肉,都是钻心地疼!
“不少啊。”阿洛摇头,“魃毒本身就能压降麻沸药效,让猎物清醒地受苦。”
贺灵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个鸡儿,怎么忘了这是伏山家的祖传险恶套路。
唉,伏山越好兄弟,我后头宰了你爹,你可别怪我。
鹿洵也走过来探望:“贺统领伤势如何?”
阿洛忙活的时候,一向言简意赅:“能治,胳膊废不了。”
“水中什么怪物打伤了贺统领?”
“伏山烈。”贺灵川忍痛,“礼尚往来,我也卸掉他一只胳膊。”
鹿洵有点吃惊:“魃也喜欢水中战斗?我只听说它们精擅土遁。”
伏山烈是近些年声名鹊起的贝迦妖将,玉衡城这少年统领却能在被伏击的前提下,与伏山烈打得难分伯仲。
他对贺灵川刮目相看。
“这只魃有点特别。”贺灵川也没见过伏山越在水里有什么出彩表现,是特地藏拙,还是水遁的本事只有他老爹精通?
阿洛治伤的手法实在粗暴,贺灵川另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对了,鹿先生御敌的法器好亮眼。”
“那是别人借给我的法器。一旦遇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