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好人坏人无关,与他坐在什么位置上有关。蛇无头不行,但蛇有两个头也不行,蛇身到底听谁的?总要分出个主次来嘛。”贺灵川笑道,“温先生管民政,我管军政,按理说是平起平坐。但我年纪小,又是钟指挥使新提拔上来的,乃是温先生眼中的末学后进。他认为资历比我深,当然希望我对他恭恭敬敬,虚心接纳他的意见。”
徐则寿也点头:“伏山烈是贝迦将领,不吃他这一套,到时劫掠到我们的地盘上,我们还得保护那些肥羊…我是说商队。”
它就住在两人住处的后山上。
“夫子托我问你,今晚忙不忙?”
作为泷川最大帮派的帮主,他对西芰伪军也是深深忌惮。
从山下到山上,这距离可不近哪。孙夫子真是个小富婆。
孙茯苓拿起边上的杨梅酒,给他斟满一整杯。
两名匪首站起,还跟贺灵川礼貌作别,这才带着一众手下转头进入水泊。
不仅自己不能劫掠商队,还得防止其他水匪冲过来打劫。
“嗯?”孙茯苓有点惊讶,“这话是怎么说?温先生是个好人呢。”
但徐则寿转眼又咬牙道:“伏山烈一心想吞并做大,对我们越来越不客气,我听说他在贝迦也是一员杀将。要是任由他继续胡来,陶寨主,那么多消失的小帮小派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钟指挥使和红将军放你到玉衡城历练,事先多半交代温先生好生扶携你。这半年来,他应该对你很不错吧?结果你两句话就气坏他了。”
简洁,明亮,案头上还摆着一瓶新折下来的大丽花。
“哟,今晚打边炉?”还是羊蝎子锅。
温道伦很清楚孙茯苓和贺灵川的“友谊”,就想通过她这个中间人来缓和关系。
屋里有好几个荧光孢子照明,孙夫子的家还是那么井井有条。
孙夫子的刀功,还是那么过硬。
他又去城卫所翻看泷川递过来的情报,才坐下来看了半刻钟,外头扑噜一响,有禽类拍着翅膀穿窗而来,落到桌上。
贺灵川有眼力见,赶紧进厨房帮忙,却见牛羊肉都切成了能透光的薄片,整整齐齐码了十盘。
但望着上方那一点光,贺灵川却走得很惬意,靴子踩在砂石上,咯吱咯吱。
年轻人嘛,谁没一点火气,谁没一点冲劲,谁不认为自己是对的?
“我的做法,温先生未必不能理解,但这不是重点。”贺灵川啃肉吃,头也不抬,“他更想借机压我一头。”
那是家。
“她找你回家吃饭。”
他们的关系原本没这么好,徐则寿还有个侄子是被千金寨所杀。但是西芰伪军和伏山烈的压力,让这两大匪首越走越近。
贺灵川就去檐下的水缸洗净双手,陪她一起去了厨房。
门板回头唿哨一声,驿站后方的矮丘影影绰绰站起不少人。
贺灵川精神一振,抓起几份资料丢进储物戒里:“这就回!”
红隼才不等他,早飞回窝里睡觉去了。
“我故意的。”贺灵川耸了耸肩,“话不投机半句多。”
院子很大,檐下的灯笼照亮近处的木槿花,池塘里的大胖鲤鱼睡眼惺忪,听见贺灵川的脚步声也只是懒洋洋地摆了下尾巴。
“…你和温先生分歧这么大么?”温道伦对贺灵川的评价,是足智多谋,然年少气盛。
灯下看美人,她的面庞多了几分暖晕。
水匪摇身一变成了官兵,还回头去打水匪。这事情怎么想怎么滑稽,尤其大家都住在泷川里,邻里关系能和谐吗?
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