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它们为了自己能多侵多占魇气,首先要想方设法挑动人间的战争。”
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类在青年、壮年时期,也就是生命精华最丰沛的时期突然地、大量地死亡?
恐怕只有战争。
战争才能在短时间内制造最多的魇气。
弥天冷漠道:“你看现在这世间,像是很太平的模样?”
钟胜光摇头:“如果因为我们造出了刑龙柱,而使得世间战乱更频繁,生灵涂炭,那就有违天道、有违本心!”
“天道和本心,能掰倒贝迦,能掰倒天神?”弥天柳眉倒竖,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钟胜光,你是不是心软了?我看你打完西芰以后,是真的很想顺势回到西罗国呢!”
贺灵川立在门边,都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神明突然释放出来的威压如同山崩于前,人力弗御。
不知道直面她的钟胜光,此刻又是什么感受。
钟胜光身形晃了两下,脸上一阵潮红,但腰板还挺得笔直。
他正色道:“绝无此事!我们有约在先!”
同时,他向贺灵川和邵坚做了个手势。
二人立刻离开干戈厅。
贺灵川刚关上门,就听里面传来砰一声巨响。
邵坚按了按脖子:“长桌?”
贺灵川低声道:“八百年的铁木。”怪可惜的。
院子里的四个卫士,也闻声看向干戈厅。
贺灵川冲他们摆了摆手,四人也就不再关注。
这里都叫干戈厅了,偶尔大动干戈有什么奇怪?
不过厅里很快就没有动静,显然弥天支起了隔音结界。
钟胜光酬神时就和它定过契约,只要约定没被打破,钟指挥使就应该是安全的。
这一点,贺灵川并不担心。
邵坚则是对他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但在外头我姓邬名善,游走多国,管着手底下几支商队。”
贺灵川立刻道:“邬先生。”
显然邵坚在完成渊王嘱托以后并未功成身退,而是换了个身份继续行走世间,收集情报。
贺灵川很清楚,游商是掩盖身份、获取情报的最佳手段之一。
对于渊王的这位侄子,他也是肃然起敬。
邵坚不知这少年心底所想,但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份敬重。
“居无定位,赚一点辛苦钱罢了。”邵坚随口问他,“西芰国战,你参加了么?”
想在大风军快速晋升,多半要靠军功。
贺灵川一笑:“从头到尾。”
邵坚拍拍他的胳膊,由衷道:“好孩子!”
优秀的年轻人,就是这个城池的希望。
没过多久,干戈厅门重新打开。
邵坚和贺灵川重新走回去。后者反手关门,见厅内气氛不再紧张,弥天又恢复了冷漠。
但那张铁木制成的长桌,已经从中断成两截。
断口不太平整,不像被锐器削断。
贺灵川看得心中发毛,八百年的铁木就算用浮生刀去削砍,没激发破军效果也不容易啊。
“仍按原计划,邵坚将所有刑龙柱一次全部散播出去。要快!在灵虚众神没注意到之前。”她正色道,“你散播得越快,自己就越安全。”
只要邵坚在快速散播刑龙柱之后,功成身退隐藏起来,灵虚城众神就算发现刑龙柱的存在,也很难追溯本源了。
新事物一旦出现,从被接受到被关注,总会有个过程。
“正好盘龙城去往南方海港的新商路已经打通,你乘船出海绕过贝迦,速度比从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