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什么仓库?”
贺灵川却不肯多言,只道:“走吧,我们去造铜卫。”
这趟浑水是他自己跳下来的,落子无悔。
他取出郦清歌赠予的金甲铜卫配方。
对比他用军功换来的金甲铜卫配方,郦清歌的配方用料更精简,成品性能也有提升。毕竟间隔了一百多年,工艺和程序上也该有长进。
最重要的是,新配方还贴心地添注不少炼制时的注意事项,很适合他这个半吊子铸造者。
当然,现在这配方可以交给赤鄢王宫的铸师去执行了,他自己负责旁观就好。
岑府。
“什么,人都跑光了?”岑泊清接到侍卫报告,气得拍桌。
咔嚓,饭桌裂成两半,佳肴酒水掉落满地。
反正他本来也吃不下。但听到吴楷租用的民宅已经人去屋空的消息,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吴楷早就做好了逃之夭夭的准备,不仅自己开溜,还要带上家人一起。
下午鲁都统带兵来包围岑府,按理说该由吴楷来协调车马人员。结果吴楷从他这里领命出去,就不见了!
偌大一个岑府,大家里里外外通找一遍,人丢了!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丢?岑泊清再不情愿,也只能认为吴楷弃主而逃。
这是真不能忍。
吴楷一家三口出逃,也给岑泊清一记当头棒喝:
这就是杀妖取珠案的人证,是对手的突破点,是他身边最大的隐患!
他怎么一直就不处理掉呢?
糊涂啊!
虽说吴楷在逃,但这里是伏山越地盘,谁保证他能顺利逃出赤鄢国,绝不会被抓住?
一旦吴楷落网,那么…
岑泊清转身往外走,穿园过廊,直到程俞的住处。
有个侍卫还守在这里。
他进去一看,皱眉:
程俞还是双眼紧闭,呼呼大睡,只是脸色比起受伤当天已经好得多了。
“他中途没有醒来?”
侍卫指着桌上的透明瓶子道:“没有。程先生交代说,除非瓶子里的灯笼熄灭,否则不要拔塞。”
瓶子里依旧飘雪,但势头已经减小,只偶尔有零星雪落下。小木屋里偶尔有人影闪过。
这都几天了?岑泊清暴躁道:“拔掉!”
“啊,这就拔?”
侍卫要碰瓶子,岑泊清却又后悔了:“慢,等下!”
“大人?”
“缓过今晚再说。”岑泊清想的却是程俞这人脾气很差,若是自己贸然将他唤醒,这厮疗养被迫中断,还肯不肯帮他了?
吴楷办事周密仔细,这次逃亡又是事先计划好的,伏山越未必那么快就能逮到他。
眼看雪景瓶子快没雪了,程俞也该醒了吧?
明天,明天再试试。岑泊清叹了口气,负手往外走。
傍晚,贺灵川兴冲冲走回客栈。
客栈已被太子包场,除了侍卫和奴婢外也没有别人。伏山越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纳凉,贺灵川看他有些闷闷不乐:“怎么了?”
“已经派出去好几路人马,全城搜了两遍,又出城去追,还是没抓到吴楷的儿媳和孙子。”伏山越把手枕在颈后,“这厮真是狡猾。嗯,你的金甲卫士如何了?”
“不愧是宫廷铸匠,比我自己动手升级厉害多了。”他造这金甲铜人是在邯河军中,当时条件不好,各种将就,连炉子都是借用猴子伶光的药炉。哪知现在自己都不用动手,就有赤鄢国的高手匠人专门赶来白沙矍替他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