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街心,速去迎接!”
“来得正好,迎什么接!”贺灵川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开怀大笑,“叫他速去岑府后门,与我会面!”
“…”苍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说喘气了,水都没喝上一口呢,又要急吼吼飞去通知。
鲁都统带来的兵丁,把岑府围得水泄不通。
岑泊清带人在前方开道,赤鄢兵不敢出手,只得结成人墙阻挡。
岑府的侍卫与下人拼命推搡,抽冷子下黑手,终于快要挤出人墙。
只要离开白沙矍,后面再也无人能找他追责。
岑泊清已在心中冷笑,盘算着回去灵虚城以后要怎么收拾这些人。姓贺的肯定不能饶,还有不识时务的鲁都统,阳奉阴违的田县令。
就在这时,街道拐角冲出百余骑,当街纵马往岑府奔来。
一路呼喝,旁若无人。
平民避让不及,就会被无形的气劲弹去一边,运气不好的会拿脸撞墙。
便是灵虚城高官家里的几个阔少爷,在白沙矍也很少这副派头,这么嚣张。
奔在最前面的,人未到声先至,一声长笑:
“岑泊清,哪里去!”
岑泊清也看清了他,大惊之下,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赤鄢国新晋太子伏山越!
他不该在赤鄢国都收拢人心吗,怎会突然出现在白沙矍?
不过这疑问只是短短一瞬,看见伏山越身边同样纵马的贺骁,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糟了。
伏山越一勒缰绳,座骑人立而起。
“去年你就欠我一顿酒,我现在上门讨酒喝,你还想赖?”
岑泊清沉着脸道:“我有急事要回灵虚城,你何不跟我回白玉轩喝?”白玉轩是灵虚城有名的大酒楼。
“有什么急事让你荷香节都待不住,非要连夜赶回去?”伏山越脸上带笑,眼里寒光闪动,“莫不是想赶去销赃灭口?”
“太子慎言!”岑泊清喝道,“你这几个手下拼命往我身上泼脏水,却半点实证都拿不出来。”
“拿不出实证?”伏山越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来呀,带上来!”
手下立刻推出一人,四方脸,浓眉毛,三十出头。
他被五大绑,还鼻青脸肿,显然没少吃苦头,神情有些畏缩。
“这是谁?”岑泊清没认出来。
鲁都统推了此人一把:“问你呢,说!”
“小人,小人…”
鲁都统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脑门儿上:“大声点儿,你中午没吃饭吗?”
“是,是…小人名叫庞得念,在岑府吴楷手下做事七年。”这人低头不敢看岑泊清,扯着嗓子喊道,“十天前,吴楷命小人拿着串好的供词,去县大牢跟傅松华串供,逼他承认自己是信差案的主凶!”
岑府这里动静闹得太大,早就引起无数路人和居民围观。庞得念这么一吼,人群嗡地一声炸开。
真的吗?可能吗?
因为灵虚城巡察使和太子特使都在白沙矍办案,白肩雕信差案早就在本地传得沸沸扬扬,多少个版本的变种阴谋论都有。
如今太子亲临,岑府下人指认主子是幕后真凶?
哦呵,大佬们来齐了。这瓜够大,汁水够足!
庞得念继续叫道:“太子特使来查案…”
岑泊清气急反笑:“血口喷人,我府里哪有这个腌臜!”
鲁都统胳膊肘一撞庞得念,他立刻又叫起来:“我用十五两银子买通牢头皮临海,他就放我进去了。后来太子特使来查案,皮临海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