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大火过后,平了。”
曾飞熊忍不住问道:“粮食哪去了?”
“这些年很少动用敦裕仓的粮,所以每年秋粮收上来后只到粮仓挂个空账,就私贩出去了,甚至拿旧粮来置换刚入仓的新粮。”钱管事道,“去年也不知道年将军会叛国,也不知道夏州突然一转身就变成前线,许多粮食都贩去浔州了,仓库里亏空得厉害。”
几名将领都很恼火:“也就是说,对面吃我们的米,杀我们的人?”
“主使是谁?”贺灵川嘎吱啃梨,“总该有个挑头的吧,干了不止一年两年、一次两次吧?”
“敦裕是兵部尚书李度山李大人的祖籍地,老家人都在这里,营生做得很大,官府不敢随意招惹他们。”钱管事咽了口唾沫,“夏州最大的粮号宝祥号东家姓刘,但实控人就是李家。”
“他们一开始也不敢大张旗鼓,挂账换粮都是小打小闹。不过这样换了好些年平安无事,别家看得眼馋,有样学样。大家都来换,账目就越换越乱,仓里的库存越来越少。”
“这个粮官该杀了。”吴绍仪语气森然,“嘿嘿,还是熟悉的花招,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从前在洪向前麾下,义军不就是因为南方几年水灾、几年旱灾,王廷横征暴敛才奋起反抗吗?这些乱象、这些花招、这些伎俩,他们在南方见得多了。
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官军,现实里的腐败依旧。
贺淳华点了点头。
常言说见微知着,何况敦裕的陈年烂账已经烂成了一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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