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
下午人并不多, 街道两排有各商贩,还有摊子,卖着各物品。酒楼和茶馆的门口,小二脸带笑意, 态度热络, 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官。
季淮背着竹篓,手上拿着几个斗笠, 这是他这段时间编织的。唐秀儿也提着个篓子, 里面放着绣品。
两人率先去了医馆。
镇上有三家医馆, 季淮去了气最大的一家——永和堂。
进了门口,大夫在坐诊看病, 学徒忙着抓药。见季淮两人进来, 他抬头瞥了一眼, 又继续抓药了。
季淮走到柜台前,询问学徒,“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学徒见他既不是看病是抓药,态度也就随意不少, 头都没抬,随口一问, “什药材?拿出来。”
他们医馆大, 所以很多人都会送来炮制好的药材,称重结账就行了。
“在上山挖的人参。”季淮回。
闻言, 学徒忙碌的手停下来, 看了他好几眼。野生人参可值钱了,若是品相好,挖到一根,可就能发家致富。
站在柜台面前的男人身穿粗布衣裳, 身形健壮,五官硬朗,背着几个竹篓和斗笠。一看就是乡下粗汉,来镇上卖编制品。他们送来的药材,多半是山上野生的,品相也更好些。
“还有一些灵芝。”季淮从竹篓里拿出来。
学徒看了两眼,目光直勾勾放在他拿出来的人参上。这根野生的人参个头并不大,且形状并不美观,但最昂贵,药用价值最高。他立即放下手中戥秤,语气好了几分,“你稍等,我去叫张大夫。”
医馆是张大夫开的,这贵药材,没有办法称重结账,需张大夫来亲自看。
学徒走了之后,就剩季淮和唐秀儿留在原地,她看了看医馆,行为举止有些拘束,凑过来问压低声音问,“听说人参很贵,你不能被骗了。”
虽然这根人参看着很小又丑,但好歹是人参,说不定能卖好几百文。
她刚说完,季淮还没回话,张大夫就从里面出来了,他长相圆润,一双眼睛有点小,看向柜台上的人参,眼底眯了眯,看向两人,“这是山上挖的?”
季淮点头,“今天挖的。”
张大夫:“我得看看这纹路,大致猜一下年限。野生的人参我们店里收了得给各大府邸送去,卖不出价格得亏钱。”
“人参个头虽小,但芦碗密集高,年限肯定不少,品相还行,您亏不了。”季淮让他看,提了一句,透露了自己懂几分。
人参的芦上长芦碗,通常是一年长一个,密集越高,说明年限就越长。
张大夫见他这一说,为了避免砸招牌,不会糊弄,小心翼翼拿起来看。
唐秀儿也微微往前,眼睛一直盯着张大夫,生怕被骗。
半晌后,张大夫看向季淮,“你这人参年限的确不小,我琢磨着有几十年,但品相不是上乘,不知道李府收不收。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两。”
李府是镇上最有钱的人家,儿子在京城当官。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对方旁边怀孕的小妇人瞪大眼,仿佛听错了般,心里觉得十拿九稳了,又说,“灵芝倒不怎么值钱,给你再加一两又两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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