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季淮睡外面，她睡里面。
杂物屋很小很黑，两人各睡一边中间也不会隔太远，不然被子不够用了。被子来就不怎么暖，又又硬，这要是隔得远没盖严实又漏风，半夜就该冷了。
睡下后，唐秀儿就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没多久就了困，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今天中午时，季淮一直坐在她身边与小黄子说话，低沉醇厚的声音一直在她耳畔回响。她鲜少见他说这么多话，还时不时关心起她，给她留了兔肉又给她烤蛋吃。
快要睡着时，她就感觉他还在耳边讲话，那种感觉很奇妙。回来时他还牵了她的手，所以她的手心感觉也他的温度，整个人就像被他包围了。
“砰！”
正要进入梦乡的唐秀儿突然被这声音惊醒，一下就睁开眼，被吓得不轻，身子都开始颤抖。
“来啊，你打死啊！”
“这子得还什么思？你说说你什么思？”
“大半夜，完没完？”
“泼妇，不下去就滚！”
...
季大哥和季大嫂又开始大吵了，季大嫂尖锐的声音不断响起，还在不断吼着。季大哥也在不断怒骂着。
很快，又传来□□搏击的声音，两人打起来了。季修和季恒也在大哭，外面好像乱成一团。
季淮没出去，唐秀儿被惊醒的时候，他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见她大口喘气，手还放在肚子上，起了身，语气担忧问，“没事吧？”
“肚子点疼，被吓到了，孩子在踢。”她也没逞强，低声开口说。一边说一边轻轻摸着肚子。
“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吵！”季淮声线烦躁，拉开被子凑到她身边，放缓声音又仔细问，“哪疼？严不严？”
“好多了...”唐秀儿刚说完，又轻呼出声，微微缩了缩脚，继续大口呼气起来，话语里都带上哭腔，“脚抽筋，疼，疼。”
她自从怀孕以后也没吃什么好东西，身子骨越来越弱，最近脚抽得频繁，越来越疼。这一次更是疼得她身子发硬。
季淮还没摸上去，她抱着肚子哭了出来，“疼....”
脚一下僵住，抽筋拔骨地疼，像是要硬把她的筋骨□□。她忍不住要翻滚，哇哇就哭出声。整个人无助害怕，只能哭。
就在她又一次要翻滚的时候，身子被人牵制住，季淮握着的她僵硬的脚，轻轻揉了起来。动作不算力，却极大程度缓解她的不适。
唐秀儿不能动，脚还在剧痛，只能抽泣流泪。许是他又纵容，所以她也没隐忍，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揉了好一会，低头问她，“还疼吗？”
“疼....”她吸着气。
季淮：“肚子疼吗？”
唐秀儿：“一点。”
他没说话，继续低头揉着。期间，他的大手还往上一伸，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拍了两下。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能感受到似的，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