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季家后,她其实也辛苦,因为家业不断壮大,以往是干苦力活辛苦,现在是脑力活。季淮是男人,总不比她心细,所以她要忙的琐碎事情很多。
饶是如此,她也一点都不觉得累,季淮心疼体贴她,每每做出什么新品,总要给她尝尝。
他脾气也温和,对她不舍得训不舍得说,若生了病,他也是无比上心。她是被娇宠了这些年,眼里都发亮发光的,对人也和善。
眼下几天就瘦了好些,可怜兮兮。
丫鬟还准备上前拦着季淮,毕竟季母叮嘱过好好看少奶奶,而她身后的少奶奶吸了一口气,唤了一句,“相公...”
得了,显得她多余,赶紧让路。
季淮在乔莘身前停下,这两日他也休息不好,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望着她的样子,还是没狠下心,放低声音问,“在这住的舒坦吗?”
她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吃不下,睡不着,脑子跟着疼,浑身不得劲。”
“那便回家吧。”他把她抱起来,明显感觉到轻了,眉头顿时紧拧了起来,“自个都照顾不好自个,还怎么照顾孩子?”
乔莘揽着他的脖颈,埋头在他怀里,“若是相公在身边,那指定不一样的。”
做了生意,她愈发会讲话,不仅能哄季母季父,哄他也是越来越嘴甜。季淮是爱她的,素日里不用怎么哄,他便眉开眼笑,要什么给什么,看她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柔光,女儿偶尔调皮他都没有那么耐心。
马车上。
季淮将她抱在怀里,快到家时,他低哑的声线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我若执意不要这孩子,你怕是会恼我,算了,那就留下吧。从即日起,把几个掌柜调过来做账,你就安心养胎,不要为此烦恼。”
“平安生下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乔莘还想商量,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怀女儿时,临产前一日她还在看账本,还未说话,就对上了季淮的视线,他眸光微深,可不是在询问她意见。
她抱他的手紧了紧,温顺接话,“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你的便是。”
季淮紧蹙的眉头才松了松,心底在做盘算。
乔莘回到家后,心情舒坦很多,但是孕吐不减,季淮费了好大的力气研究膳食,才能哄骗她多吃两口。
瘦掉的肉也慢慢涨回来,虽然有些不适,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也不觉得累,还是满欢喜。
肚子一天天凸起,小家伙在里头踢她,一下又一下,她摸摸这头,他就蹬蹬这头,摸摸那头,他又踢踢那头,逗得她眉眼弯弯。
一根筋时刻在绷着的只有季淮,也只有他知道多危险。
就连府城的产婆他都信不过,原先说要搬去府城,现在他不想去府城了,直接去京城。
杨章在京城,有了这层关系,他能给乔莘请最好的产婆。
季母和季父是不解,这一下就要去那么远,乔莘还怀着孕呢,经不起折腾啊。
季淮说:“去了府城最后也要去京城,何必搬来搬去?我已经让杨太医帮忙购置了一处住宅,只需过去就行。”
乔莘倒没什么意见,“相公去哪,我便去哪,只是外祖母能否跟我们一起去?留她老人家在这边我不放心。”
何氏和云世德早就分道扬镳,两个人都过得堪比乞丐,她本就是个孤儿,只剩云老太太让她惦记。
云老太太也没什么念想,儿子早就靠不住,已经消失了。
她也就跟着乔莘去享福了。
季淮办事利索,很快,一家人就搬来了京城。
天子脚下,果然是不同,季父是商人,很快就投入到发展壮大家业中,为此乐此不疲,季母也开始奔走忙碌,与各位官家夫人打关系。
就连云老太太都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各种新奇玩意儿可真多,还有那长得黄头发和蓝眼睛的人,据说是瓜哈求国的人,距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