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季淮头都没抬,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止,继续在写字,全程没给陈蕊一个眼色。
陈蕊被无视得彻底,她语气讥诮, “我也见过不少人, 像季医生这样被绿了还这么冷静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季医生这未免也太大度了吧?这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预期里, 季淮应该大怒, 遭殃的就是沈柔。
凭什么对方能相安无事?她就要让她丈夫知道, 搅得鸡犬不宁最好。
她话说得有些难听,还是希望激怒季淮, 人家却慢悠悠把剩下的病例整理了, 这才抬头, 好整以暇看着她。
他薄唇微珉,身子往后靠,目光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 “从你的描述听来,你男朋友对我太太有好感, 我替我太太谢谢他的喜欢, 喜欢我太太的人多了,证明她很优秀, 我眼光很好。我先不去验证你说的事情有几分真假, 你夸大其词栽赃诬陷的做法令人作呕。还有,我信我太太,也请陈小姐信一信自己的男朋友。”
最后,季淮说的话让陈蕊暴跳如雷, 他说:“你的样子不像讨公道,倒像是气急败坏,想挑事端。”
陈蕊喜欢走极端,以为折腾下去,就会狠狠惩罚张一升,上一世也是去酒吧买醉,怀着来历不明的孩子立马嫁人。
“你那么喜欢被戴绿帽?”陈蕊气得牙齿咬得咯嘣响,继续企图激怒他,“说不定背地里你都被戴了好几顶!”
“你看到他们在一起了吗?有证据吗?”季淮反问。
她被一噎。
“所以你是找虐?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按,企图拉人一起。你愚蠢,不代表别人愚蠢。”季淮冷着脸,可没把她当什么公主,说出来的话如同利剑,“知道为什么你男朋友不喜欢你吗?你这幅尖酸刻薄的样子,十分丑陋,像个三岁的孩子,我劝你先长大。”
陈蕊吃瘪,在家她尚可大吼大叫,面对绷着脸的季淮,她就像泄了气的球,只能愤愤道,“如果你的老婆安安分分,一升就不可能会对她有意思,难道她没错吗?”
她后悔打了张一升,后悔和他闹。
太后悔了,都是别人的错,不然他们怎么会吵架?
“这么说,我上班上得好好的,一个神经病冲进来嚷嚷一堆,还是我办公时选时没看地址?”季淮反讽她,“我老婆很安分,是张一升选女朋友时没擦亮双眼吧?”
陈蕊涨紫了面皮。
季淮:“陈小姐什么时候能有我老婆一分,或许能讨喜一些,好好学习说人话,是你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让人看笑话又愚蠢无比。”
“出去!”
和陈蕊这种人没什么可讲,她永远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是张一升的错,一定就是沈柔的错。
没有沈柔,他们就不会吵架,张一升就不会和她分手。
陈蕊是被护士“请”出来的,灰头土脸,再厚的脸皮也有难堪的时候,她脸色铁青,一口气都险些喘不上来。
等她离开后,季淮从资料夹里拿过一本资料,轻声开口,“不用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张一升也说她神经病。我很相信你。”
闻言,电话那头的沈柔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愤怒,“我根本就没见过张一升几面,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们又怎么可能有联系?她这么说话很不负责,如果你信了她,那么我们的感情不就出现了裂痕了吗?”
陈蕊这种做法极其不负责任,而且完全是自己瞎猜,还乱说上一通。
季淮漫不经心道,“人家或许不是喜欢你,怕是被女朋友折腾疯了,心里有个理想型,又或者和陈蕊截然相反的人。肯定不是喜欢你这个人,是喜欢这个类型或者有一些你身上特征的女孩。我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疯狗乱叫。”
张一升还是有底线的,如果不是被逼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