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皇上圣旨来吊唁时曾拖宣旨的公公带了话,只说莫要忧心其他事宜。
想来无论是坤鲜的事还是父亲的事,皇上心中都是有数的,只是现在,满城之中都充斥着坤鲜人,丧礼结束了也不见离开多少,弄的有些人心惶惶。
塔娜倒是跟他透过底,只说是为了自己哥哥胡和鲁的汗位,需要皇上的帮助,可是眼下这哪里是寻求帮助,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只怕皇上也早已不堪其受了。
眼下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这帮坤鲜人,而最有效的解决方法莫过于利用好塔娜了。
好在她本身也是能认清形势的,从和亲那一天起,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到了今天的地步,谁拖垮谁都还是不一定的,也就更没有理由正面为敌了。
何况自己还占据着一个优势,虽然站在感情层面确实自己是个罪人,可此事也早已是他们二人之间默认的,也就谈不上什么孰是孰非了。
瞧着他不知不觉又皱着眉头在沉思些什么了,虞鹊伸出手试图抚平眉间这深深的皱褶,可刚一抚平他就又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实在顽劣极了。
意识到她做什么的萧炎栗赶紧尽力地放松了脸上的肌肉,费劲的换上笑脸,佯装无事的样子,“我哪里还有什么公事,欢迎夫人尽情骚扰。”
虞鹊笑的温和极了,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柔情。
萧炎栗忍不住捧起了眼前人的脸,在额间印上一个浅浅的吻,“快睡吧,不早了。”
虞鹊瘪了瘪嘴,“这才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呢。”
“虞儿……”
他不自觉的的叫出了名字,不安的心底里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却害怕答案正戳中自己的心酸和愧疚。
“什么?”
“没什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不问原因吧?”
她一语道破了萧炎栗心中所想。
萧炎栗只呆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慢慢扩大起来,发散出充满活力的的能量,让自己也受了感染。
“其实我没有想的那么远,真的只是觉得能住在你的书院里也很好。”
其实只要他们心在一处,即使要她回林府小住一段时间也都是可以的。
萧炎栗当然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也完全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
这个世界上最能宽容自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老天留给他的也只剩下一个虞儿罢了,如果连这都要听任他人摆布,那么如此活一遭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揽过虞鹊,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好,回头我们住在书院里,一起看看书、饮饮茶……”
“我可不喜欢饮茶。”虞鹊轻轻的开口反驳,语气中尽是笑意。
男子顿了顿,开口应和,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声音低沉又温柔,好像在哼着小曲一样,让他身前趴着的人慢慢闭上了眼,渐入梦乡。
迷糊着的头脑刚有些清醒,正要穿衣下床,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吱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拿着衣服的手都停在了原处,一副受惊的模样盯着进来的人。
萧炎栗看起来无比贤惠,一手端着盆一手提着热水壶,肩上还搭着巾布,简直比店小二还要尽责。
刚一进门就看见穿着单薄内衫的人坐在床头,棉被早已耷拉到了腰上。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上前替她提起被子裹在身上,一脸的责备,“怎么这样坐着,受凉了可怎么好?”
“才不会,我是热的受不了才要起来的。”她一面顺从的穿着衣服一面小声的顶嘴。
萧炎栗并没有在意,帮着穿好了衣服又扶着她下床,体贴入微,反倒让虞鹊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