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些痒,他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战胜困意,又沉沉的睡去了。
突然听见门外有了些动静,她抬起头,正看见卫姝端着药碗出现在房门口,看见她醒了先是惊了一跳,接着就眉头舒展开来,微微扬起了嘴角。
虞鹊比了个小声的手势,招招手将她唤到了跟前,正要说什么,床边趴着的人又动了动,眯着眼睛抬起了身子。
趴的久了整个人都有些麻了,脖颈更是难受的很,萧炎栗皱着眉按着后颈跟卫姝打招呼。
全然没有注意到卫姝神色的变化,他自然而然的伸手就接过了药碗,回身舀起一勺细心的在嘴边吹了吹,正要喂过去,忽的瞧见床上躺着的人似乎是醒了。
他愣了一刻,有些不敢相信,回过神来时才确定眼前这个脸色惨白但是却满含笑意的可不正是他的虞儿吗。
赶紧将药碗搁在一边,空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热度已经降下去了,只还有些凉凉的虚汗。
卫姝不知何时已经拿了帕子在手上了,赶忙递上去,萧炎栗接过又替她细细擦了擦额头上、脖子上的汗。
看着他满脸严肃又一言不发的样子,虞鹊有些担心,不安的抚上了肚皮。
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在怨她没有说吧。
使了个眼色给始终站在一边的卫姝,她很通人心,瞥了一眼萧炎栗,轻轻的摇了摇头,又闭了闭眼示意安心。
“王爷,大夫说这场热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如今夫人醒了也就算大好了,属下先出去看着药了。”
虞鹊心里明白了,看来姝儿一直守在这里就是怕自己醒来之后摸不着北,特意来提醒的。
只是萧炎栗怎么脸色这样差,莫不是昨日的丧礼出了事?
她一时不敢作声了,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难受?”他终于开了口,嗓子沙哑的好像更严重些了。
虞鹊挣扎着摆脱了他的控制,硬是直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双手捧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心疼极了,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就滴落下来。
萧炎栗有些慌了神,赶忙又抓起帕子替她擦了擦,摆摆手,“哭什么,嗓子哑而已,我吃药了。”
熬了这么多日子,熬得都要散了,又何止嗓子哑而已。
她抢过药碗,自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可能是嘴里本就苦也尝不出味道,倒省去了许多药苦的折磨。
萧炎栗看着她,紧绷的脸却突然笑了出来,虽然看着惨淡了些,倒也算舒缓了紧张的神经。
“笑什么?”
“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三十六计之中含着苦肉计想来确实是有用的。”
虞鹊这会子才觉得自己真的心思太过于细腻了,他向来刚毅,若是真的有事便不会摆在脸上了,哪里还会硬扯着嗓子说话叫人听出来。
原本硬着头皮开玩笑也是为了宽慰她,可谁知效果却全然相反了,说完之后,床上的人儿一言不发,只盯着床褥发呆,萧炎栗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办是好。
想要循着以往的经验解决,可回想了才发现自小到大,主动的那一方从来都是虞儿,而他做的好像都只有接受而已。
“昨日还顺利吗?”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果然还是她先开的口。
萧炎栗赶忙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都结束了,皇上许了守孝三年,今后可以好好待在家里了。”
“我头先梦见娘亲了,”她低着头,声音又轻又闷,“她就站在院子里给咱们分糖吃,还像以前时一样。那身水红色的衣服可真好看,我记得那会见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