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栗!”她的声音突然尖厉起来,“此事与我哥哥无关。”
果然!
萧炎栗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与你哥哥当然无关,你们在意的只有各自的地位,为了一个看起来尊贵显赫的位子,可以不惜牺牲任何人,今天可以利用我除掉旧仇林家父子,明天自然也可以利用别人再除掉我。”
他说着,声音抬得更高了些,语气中带着些癫狂,“塔娜,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有一天胡和鲁的汗位需要我这个王爷位子来填,你会不会舍得放弃自己精心算计得来的王妃的位子以成全他。”
“塔娜,你在王府这么多年,我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你应该也都清楚,现在这里除了母亲我没有任何可牵挂留恋的,至于什么王爷的名头,原本也就不属于我,舍弃也就舍弃了,”他说着这些话是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在转述一个故事,“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不过王妃的名头、家族的荣耀而已,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这一生你都会是尊贵的王妃,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收养一个孩子,让他承袭这个可以代代相传的王位,当然,这得是在皇上不撤回这份封赏的前提之下。”
“你这话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最后突然绽开的有些诡异的笑容,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发慌。
“没什么意思,人不能太贪心,得到一样势必要丢掉一样,我给你选择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话已说到这样的地步,也没有必要说的再明白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明白自己也有逃不脱的责任,也做好了永远不被虞儿原谅的准备,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解决眼前这桩事。
他话里的大无畏的架势一时唬住了塔娜,可很快,她也回过神来,笑得还似以往一般明艳动人,眼睛弯成一轮弯月,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曾几何时,她是草原上最闪亮的那颗珍珠,可没想到,转了一圈,在自己丈夫的眼里,却成了最不值钱的石头。
她不甘心,也绝不允许,只要再坚持一下,彻底解决了一切闲人杂事,她与萧炎栗还会是人人都羡艳的那一对,到那时不止夫家,连同母家也蜕变成坤鲜的主宰者,试问全天下还有什么不是唾手可得的。
什么“得到一样势必会丢掉一样”,什么“做人不能太贪心”,这些都是鬼话,只能用来欺骗那些没有恒心没有定力的人。
她天生就是主宰者,值得拥有一切,其中自然包括丈夫的这颗心。
“萧炎栗,如果我放过林家,你就能回归王府,回到我身边吗?”
果然是她!
萧炎栗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何曾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要跟一个女人谈条件,谈拯救自己亲人的条件、谈挽回自己爱人的条件。
“那要看你怎么放过。”他再也没法在她面前多停留一刻,转身就要离开。
“萧炎栗!”背后的声音突然急迫起来,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卑微,“我会尽力帮忙,但你也要守信。”
他重重的阖上了门,将那个声音关在了房间内,外面的天已经慢慢暗了,院子里的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随着寒风左右摇晃,最终,还是抵不过,悠悠荡荡的飘落下来。
萧炎栗双手捂在脸上,上下来回搓了搓,头脑好像稍微清醒些了,出了院子,往鞠安堂的方向去了。
刚进了院子,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咳嗽声,昏黄的烛光将屋内人的人影子随意的映在窗子上,来来回回的走动不歇。
他推门进屋,老嬷嬷瞧见是小王爷来了,瞬间展开了笑脸,下一刻好似又有些惊慌,忙不迭的跑进里屋向老夫人通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里屋内安静了下来,老夫人的声音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