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来几个时辰就上演了这么一出,用事实证明了名师出高徒,当然,目前只在嘴皮子功夫上看出来了。
有好些年都没有挨过训了,回京之后头一遭竟然栽到了这样一个秀气的男孩身上,一下竟还有些反应过不来,只梗着脖子狡辩道:“我们没有多说话,病人喝药的时候呛着了,不过咳个几下而已,小师傅莫要紧张。”
“咳个几下?我在数十米外煎药可都听见了,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们?”小药童的气似乎还未有消尽,眼睛里仍有怒气,“病人本就该与大夫配合,不然怎么医病,若是肖将军喂不好药可以在外头煽火,我来负责喂。”
“小师傅说的在理,我这就改,这就改,不信你看着我喂。”肖渠本来就是个好脾气,加上这回又是失理在先,便也不敢多说什么,重又端起药碗,舀起一勺硬塞进了牧仁的口中,一边笑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师傅放心,我一定看着他把这碗药喝下去。”
牧仁坐在床上,本来头脑迷迷糊糊的,听了这小医童的一番狂轰乱炸,浑身一个激灵好似清醒了许多,赶紧把口中含着的药咽了下去,又吧唧了几下嘴,以示证明。
药童白了他一眼,又盯着肖渠看了好一会,见他们总算一个认真喂,一个老实喝,眼看着喝下了大半碗,这才重新出了房间门,去林子里照看药罐子了。
这一会的功夫,折腾的牧仁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也不知是热药喝的,还是被吓得,汗水划过脸颊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他苦着脸,嗓音嘶哑:“这个小医官人长得小,脾气却大的很,你们汉人真是奇怪。”
“别说了,牧仁兄你还没见着他那个师傅,比他可更要强悍百倍,赶紧躺下好生养着,王爷那头我会汇报。”
可能现在也并不需要他说什么了,肖渠脑子里回闪过萧炎栗走时的神态,那是一种只在上阵杀敌时见过的凶狠,他不禁有些担心。
可现在也顾不上担心了,无论如何他都相信小王爷心里是有分寸的,再者说,即便失了些尺度,那也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事,想必也不会怎么样。
现在还有一桩事需要赶紧查一下才能安心,伸手摸了摸腰带中绑着的那一个小布包,尚还安稳的待在里头,布包是他刚才跟在夫人后头挖出的她仍掉的药材,该去弄清楚这件事了。
见牧仁有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便赶紧将他扶着躺平了,又看了半晌,确定他睡得安稳了,这才出了门。
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林子西边的角落里隐隐的冒着烟,该是那个小医童在煎药,他心想着,不知这个医童识不识得药,便朝着烟的方向走过去。
小小的身影正蹲在炉子跟前,上头一个圆乎乎的药罐外面已经烧的漆黑一片了,盖子上的气孔均匀的吐着烟。
“小师傅,要不你歇歇,我来扇扇火吧。”
炉子边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后头站了个人,肖渠这猛的一发声将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回头看见是肖渠,一边拍着心口,一边瞪直了眼睛。
肖渠很是不好意思,以往练兵打仗习惯了轻手轻脚,没有想到他煎个药竟能这么专注,自己一句话就把他吓成了这样。
一半抱歉一半窃笑着搀他站起了身,正儿八经的鞠着躬道了个歉,心里却是很乐呵,“小师傅,实在抱歉,肖某不是故意的,还请师傅见谅。”
小师傅的胳膊又细又软,冬日里明明穿的厚实的很,却还是被肖渠一只手就抓着拎了起来,他一边拎一边想,还好刘大夫收着这个小师傅,如若不然,以他这副身子骨怕要流浪乞讨了。
“肖将军要出去?”医童摆了摆手,很大方的接受了歉意,拍去屁股上的枯树叶和泥。
“嗯,一会要出去,”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