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看着他,苦笑了声,,“若我说不是你信吗?”
他的眼神清澈,气质自若,一点不像是被关在牢中的样子。
萧炎栗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我信,只是此番出了这样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谏文上的某个人走漏了消息?”
“不说署名进谏者都是一条心,可这是多么严重的是想必大家都明白,这上头也都清清楚楚写着名字的,怕不至于有意外泄,这个文书现如今恐怕也已经递到了皇上手中,如果皇上看完了还是决定对我们以结党营私落案一律杀无赦,那便也是我的命,只是要对不住诸位出手相帮、牵涉其中的世伯同仁们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落寞,本以为手上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不论成功与否,总会让皇上、让旁人看明白,可现在倒变成凶险牌了。
萧炎栗原本的猜想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人犹豫或是倒戈,致使消息外泄,可是现在看起来,即便是消息外泄大约也是有外人有意掺合进去的了,文书上的人不大可能主动泄漏了。
只是,还有一种另外的可能,有人注意混进里头,只为了这最后的致命一击,这个可能是谁都不愿猜想的,也是谁都不敢验证的。
虞鹊在一旁听了他们这么说倒突然想起了早上哥哥说的一番话。
“哥哥你今日早晨不是还在说准备去劝诫叔伯们不要过于激进,可会是有哪位长辈知道了你的想法,怕耽误时间自作主张提前上表了?”
林煜想了想,摇了摇头,“今日来捉人的官员口口声声说是奉皇上令捉拿被举报的结党营私者,抓的时候也是一个不落,倒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林煜心中对一些事情略有疑惑,但现在还未确定,也就不便多说,只点了点头。
虞鹊也想起那晚肖渠曾说,皇上召他回来却只问了牧仁的事,哥哥身上这件事不会跟那有什么相干的吧心吗……
准备要开口问时突然又想起若真的跟牧仁有关那一定免不了坤鲜也掺和在其中,正犹豫时,身后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便又收了声不再开口。
“王爷、夫人,差不多该走了。”顾珏走到他们身后,小心的轻声提醒。
见萧炎栗面露不悦,又凑近了些,小声道:“王爷,刑部主事的几个刚从宫里回来。”
萧炎栗想了想,也罢,倒不如去找他们打听一二,便起了身,虞鹊却仍坐在地上不动弹,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虞儿,走吧。”
林煜看着她,心中也很是不舍,这一别,下次还能不能再见都是未知了,即便能见,那时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光景更无人敢预计了。
短短一年内,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是谁都无法承受的,可无事的人总该要撑下去。
他心中最不放心的便是老母亲和年幼的孩儿,但他也相信,虞鹊是有能力顾好家的,只是这么一来莫不要耽误了她。
虞鹊的眼眶越来越红,泪水有些止不住了,林煜向一旁的萧炎栗点了点头,萧炎栗拉着她起了身,身后的卫姝赶紧走上前,掺着她往外走。
这短短的十几米她走的是十分慢,一步三回头,好久才终于拐过弯了。
萧炎栗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才回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发小,站在牢笼之中,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萧炎栗,我与父亲没什么所求,还请你一定照顾好虞鹊,她毕竟算是你的结发妻子,无论前尘往事是何缘故,虞儿从不曾对你不住。”他的声音暗淡了下来,“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坚信父亲即便当时有对不住萧将军的地方也只是注重公利,绝不涉及个人情感,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他的为人。”
他说到这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