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完这封信我就感到一阵难以抗拒的困意,我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睡梦中我梦见了一棵樱花树,它随风飘摇着,树下有一对父子正在画画,他们将颜料随意涂抹在画布上,最后却勾勒出一个女人模糊的背影。我痴痴望着那对母女温馨的画面,直到那个父亲回头,那是李弘泽!
“姐!!快起来!!起火了!!”房门外的苏慕的声嘶力竭得拍打着,刺鼻的气味也让我瞬间清醒,随手抓着手机就冲了出去。外面已经是滚滚浓烟,当我把大门打开,我看见李弘泽家的火苗蹭的一下窜了出来,热浪冲击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抓着还望着火势发愣的苏慕,连滚带爬得跑下了楼。
一楼已经停了消防车和救护车,四周的邻居们都凑在楼下看着热闹。消防队员们正在灭火,滚滚浓烟不停地从李弘泽家的窗户里冒出来,凶猛的火苗从紧闭的防盗门窜出来,热浪袭来,肌肤也感受到强烈的灼烧。
我紧紧拉着似乎被吓傻了的苏慕,坐到了救护车里面。医护人员正在处理着苏慕的伤口,她的手臂受伤了,鲜血染红了她的睡衣。仿佛丢了魂般不说话也也感觉不到疼痛。处理完伤口,苏慕还是傻愣愣得坐在那,我过去抱了抱她,柔声问道:“怎么啦?被吓到了吗?”
她突然开始发抖,用几乎是颤抖的声和我说“对面好像有人在家”
我想到晚上和李宏泽在门口争论被她听了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这么多消防员在抢救呢,会救出来的”
虽然如此安慰着,其实自己内心也是担心不已,我是看着李弘泽进的家门,不知道他逃出来没有。我本想问苏慕是怎么受伤的,可看她这个模样也不太好开口。
我们俩在救护车里依偎着,不一会她就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望着外面仍然浓烟滚滚,如果李弘泽真的是外婆仅剩的亲人,那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火势还没有灭,我们和几个受伤的邻居被救护车拉去了旁边的医院。
在病房里,苏慕躺在急症室的床上继续昏睡着。她似乎是被梦魇着了,一直在说着些梦话,我想轻轻唤醒她,却发现她居然在流泪,眉头紧蹙,脸色煞白,层层冷汗也洇湿了她的上衣。我将她濡湿的头发撇在了耳后,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和额头上的汗。
病房里有些凉,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穿鞋,我赤着脚想出去找护士借一床被子,却发现急诊室外仍是混乱不堪。
医护人员推着一架病床匆匆从我眼前经过,病床上躺着的是几个小时前还在与我争吵的李弘泽,此时他却伤痕累累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衣物几乎焦黑得挂在身子上,血迹和黑色的灰烬混着糊在他清秀的脸庞。
匆匆一瞥间,他便被推进了急诊手术室。
前些时候做的梦在我脑海里疯狂闪回,那个在影院门口拍照的人,那个在神像前带我逃离梦境的人,那个在游轮上跳舞的人,以及刚刚在那棵树下画画的人。无数人脸重合,我再次感到胸口的玉灼烫的温度,我将玉佩拿出来看了一眼,它散发出一阵阵血色的光芒。
“你居然也有这块玉”有人突然从我身后走近,我猛地回头,居然是马少坤。他难得严肃得蹙着眉,身上脸上也是黑乎乎一片,狼狈不堪。
我苦笑了一声“你把他带出来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沪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目眦欲裂,凶狠得抓住我挂在胸前的玉佩,愤怒得问道。
“你发什么疯!”我从他手中挣脱,“这块玉佩是我外婆的,我说了我是为了给外婆找亲人来的沪城,你为什么不信呢?”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真的累了,本来还想和他争论几句,可身上毫无力气。我掉头准备回病房,冰凉的地板刺激着我的脚底,仿佛每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