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封城都震动了。
陆征收拾好心情,终于开口。
“这一战,我们打得很艰难,我部下的弟兄,战死了整整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九人……”
说到这里,陆征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其中,最小的才十七岁,而最大的,也不过三十一岁。”
“他们在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把生命奉献给了国家,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台下掌声雷动。
陆征继续说道:“大家可能会感到奇怪,我为什么会招收还未成年的新兵?”
陆征顿了顿,又解释道:“那是因为,这个弟兄谎报了自己的年龄,再加上招兵的工作人员又是他的姐夫,所以,我才把
他收了。”
这个最年轻的士兵让陆征感慨良多。
他还特意翻过这个小兵的资料,得知他叫徐礼涵,是江原本地人。
当时,玄武战团扩招,他便趁机加入了天策军。
陆征记得他的样子,虽然年纪小,却透出一股高于同龄人的成熟。
陆征特意让部下把徐礼涵的父亲,徐飞凯请到现场。
听到大都督提到自己的儿子,徐飞凯神情黯然。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徐礼涵是他的独子,听这个名字也知道,他有多希望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能够替徐家光宗耀祖。
结果徐礼涵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他不但光宗耀祖了,而且还成为了辰都国的民族英雄。
徐飞凯没有忍住眼泪,他大声哭了起来。
陪他一起过来的冯娇娇连忙安慰,“爸,您别哭了,人家都在看着呢。”
冯娇娇年纪不大,是徐礼涵还没来得及娶进门的媳妇,长得也挺秀气。
“好,我不哭,礼涵没死,他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徐飞凯抹去眼泪,声音颤抖。
陆征也不禁被他触动。
他说道:“徐礼涵只是我们所有壮烈牺牲的烈士,其中一名,我希望大家都能记住,他们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我们的心里永远要为他们保留一个位置……”
“除了以徐礼涵为首的年轻一辈,还有邱伟光先生。”
两年前,陆征收复江原的时候,见到了许多流着炎黄子孙血液的辰都国民众,却拜巫神渡边为神。
他无法接受,所以创立了天封书院。
陆征看中了邱伟光为院长,所以他特意千里迢迢把邱伟光请过来。
邱伟光背井离乡,在安封城扎根,教书育人。
陆征感到很愧疚,因为他没有保护好邱老先生。
只怪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高都军,居然连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家都不放过。
“我很痛心啊……”
陆征让部下找了许久,但还是没有找到邱伟光的尸骨。
想到这里,陆征不禁潸然泪下。
台下的群众连忙劝道:“大都督,节哀啊!保重身体!”
有了他们的安慰,陆征的心情又平静了很多。
他叹了口气。
“大家放心,我一定会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只是,我突然想起了邱老先生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邱伟光曾对陆征说过,人这一生,有人改江流,有人塑梁骨。
在他看来,陆征就是那个为辰都国改江流的人,而他,则要帮江原人民塑起梁骨。
那一次,陆征和邱伟光老先生聊了很久。
他永远都记得最后那句话,“江湖路远,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