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在大年初一天亮的时候,就已经切断了所有对外的通讯。
此时的陆征,并不知道辰都国的最南边,他两年前打下来的吉洲岛,正发生着什么。
要是知道了,为父报仇也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虽然报仇杀人很重要,但是却远比不上自己兄弟的性命。
但是可惜天意弄人
此刻的静海,正在举行着一场庄严肃穆的葬礼。
以刘启明、韩万军、孙志才、孟天行这四大家主为首,带着各家的嫡系,上百人正抬着一口大棺。
大棺宽五米,长八米,全体由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极为厚重名贵。
在大棺的后面跟着四大家族的三千多族人,全部都披麻戴孝,神色凄苦,像是马上就要上刑场的死囚,再没有了昔日的嚣张气焰。
他们都知道,在给江苍生抬棺之后,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是他们这三年来作威作福的报应。
四大家族都已经不再年轻,早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让他们来为这
个曾经他们看不起贱民抬棺,这是莫大的屈辱。
如果陆征只是单纯的以武力威胁,是没办法让他们屈服的,毕竟他们这些人一向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陆征能以武力杀了他们,但是却没办法强迫他们来为江苍生抬棺。
但此刻,他们自愿的披麻戴孝,自愿的为江苍生抬棺,脸上除了颓废和对生命的留恋,却看不到任何的屈辱和抵触。
只因为江苍生是天策爷的父亲。
陆征一身的白色孝服、身缠碎麻,扶灵前行。
身边是楚山河、玉晚香、沈素言、唐枫这四个同样披麻戴孝的亲卫。
个个神情郑重,显得庄严而肃穆。
再往后一些,就是沈仲康、沈素言、苏雅、江雯君这几个家人。
沈素言扶着苏雅,江雯君扶着沈仲康,他们眼眶通红,不停地抹着眼泪。
今天早上出发之前,陆征就跟他们交代过,今天是好事,所有人都不准哭。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都不是想哭,但是又怎么忍得住?
一家人这
一路走来,眼泪洒了一地,心中越发的悲痛。
“爷爷、妈咱们都别哭了,哥哥说的对,今天是好事,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扶着沈仲康的江雯君吸了吸鼻子,开始安慰起沈仲康和苏雅。
像这样的悲痛太过于伤身,而沈仲康已经一大把年纪,要是不控制一下,很容易一病不起。
“恩,我们知道”
两位老人点头,强自深吸了口气,抬眼看向前方身姿伟岸,宛若天之骄子的陆征。
苏雅不由得感叹道:“雯君要不是征儿,你爸的仇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报了,当初你爸把征儿从福利院领回来,咱们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啊”
“曾经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不过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任性伤害你哥了”
“征儿从小就沉稳大气,不跟你计较,但他其实一直很在乎你对他的看法,能真正伤害到他的也就只有他在乎的人了”
“妈
我知道的。”江雯君闻言低下了头。
方才一直拼命压制的眼泪,此时突然决堤,就这么夺眶而出。
他能感觉得到,虽然哥哥始终对她爱护有加。
但是很多的东西,其实已经回不去了。
哥哥虽然疼她,但也只是源于家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