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冠吓了一跳,急忙下床去拿纸巾,给武灼艳擦眼泪。
结果,再次被人按倒。
武灼艳一屁股压住被子,不让陈荣冠掀开,一边哭,一边伸手轻轻握住陈荣冠完好的手。
她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笨蛋,她都听到爷爷说了,打了石膏的手断掉了。
小小的孩子像被困在笼子里,捂着喉咙的手感觉到皮肤下的震颤,空气中却始终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武灼艳哭着抱住陈荣冠,一下又一下,轻拍他宽厚的背脊,一如陈荣冠曾经对待她那般。
这举动让陈荣冠无奈又好笑,回给武灼艳一个拥抱。
“放心吧,二哥没事的,这只是小伤,很快就好了。”
担心压到陈荣冠的伤口,武灼艳很快松开陈荣冠,趴在床边,掏出手机打字,和陈荣冠交谈。
好不容易安抚好武灼艳,余光中,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
陈冠锦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人,脚步不自觉往后移了半步。
人好多,想走了。
“是冠锦啊,”陈荣冠笑起来,“你也是来探病的?”
说完,就见陈冠锦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动静引起了武灼艳的注意,抬起头,露出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陈冠锦抬手想摸摸武灼艳的头毛,对上武灼艳疑惑的视线,僵硬的收回手。
这一番举动让武灼艳更加迷糊了,下意识去看陈荣冠。
过长的刘海让陈荣冠看不清陈冠锦的表情,但感觉着他身上快变成实质的失落,陈荣冠没忍住,抬手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咳咳,你四哥他想和你打招呼呢,不过,太害羞了。”
到底没忍住,陈荣冠声音里带着笑意。
武灼艳最是亲近陈荣冠,对他的话十分信任,她也不讨厌陈冠锦,想到刚才对方的动作,扯着袖子将陈冠锦的手掌放在脑袋上。
感受着手掌心得触感,陈冠锦压制不住,轻轻拍了拍。
实在是太久没和人身体接触,陈冠锦拿捏不好力度,手上的动作又轻又缓,武灼艳只觉得头发被人拨了一下。
陈冠锦还是记得正事的,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放在床头。
看着陈冠锦落在武灼艳头顶收不回的眼神,陈荣冠笑了笑。
要说这几个兄弟姐妹里,陈荣冠第一担心的是武灼艳,第二担心的,那就非陈冠锦莫属了。
武灼艳年纪小,从没有和陈家人相处过,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又不能通过话语表达自己,心里的不安,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每次见面,陈荣冠总免不了和武灼艳聊天,让她慢慢放松下来,逐渐接受在陈家生活。
与武灼艳相反的,陈冠锦只比陈荣冠小了两岁,在从小和家人相处的情况下,和他同岁的哥哥陈冠玉,已经是家喻户晓,就差活在镜头和聚光灯里。
然而陈冠锦是个不折不扣的家里蹲,不和别人面对面聊天,不走出陈家老宅一步。
如果不是现在网络发达,陈荣冠一点都不怀疑,陈冠锦会跟社会脱节。
两个人年纪差距不大,等陈荣冠适应繁忙的学业工作,能够有条不紊的处理这一切,陈冠锦的性格已经定型,难以改变了。
倒不说嫌弃陈冠锦的性格,陈家有足够的实力,能支持他们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不过,知道陈冠锦不是彻底地对外界不感兴趣,陈荣冠还是感觉到一丝放松。
陈荣冠转过头,一只小巧的机器人站在床头,银白色的外壳,脑袋上却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