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没想到宋南径不仅直接戳穿了他的心思,还直接更进了一步。
南亦和宋绪成早在宋南径手术成功之后,就开始琢磨这件事情了。
之前黎蕤做的那些,他们并没有过多责怪,归根结底,宋南径犯错是真,付出代价是应得的,而温敬斯和祝璞玉也的确是因为黎蕤被“牵连”的,黎蕤想要做点儿什么,这很正常。
更何况,如果宋南径不放任,黎蕤就算想做,都做不成。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们现在只希望宋南径彻底地重生,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再去发展一段新的感情,只是希望归希望,他们又不能劝得太直接。
但看宋南径这个语气和态度,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排斥?
宋绪成也盯着宋南径的表情观察了一番,最后对他说:“抱孙子倒不急,有钟意的,你先发展试试看,合适了再做其它打算。”
“我这都有案底了,还是二婚,您确定有人看得上我?”宋南径半开玩笑地反问。
宋绪成:“你应该清楚,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宋南径笑了笑,“也是,毕竟咱家里的资产背景摆在这里呢,区区一桩经济案,造不成什么影响。”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就算我真的杀人放火了,也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别说,我还真是挺有魅力的。”
宋绪成:“那你好好发挥你的魅力。”
宋南径:“是啊,别跟以前似的,一棵树上吊死。”
听宋南
径主动提起以前,宋绪成和南亦都倍感意外,夫妻两人不约而同再次观察起了宋南径的表情,发现他还是带着笑,不像是装出来的——
南亦试探性地问:“你真的放下了?”
宋南径答非所问:“谈了合适的带回来给你们看。”
他这个反应隐隐有些逃避的意思,宋绪成没有让他如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想通了?”
“不然呢?”宋南径耸耸肩膀,“牢也坐了,人也死过一回了,再不清醒就不礼貌了。”
“还是说,您更希望看到我像以前似的,为了一个不稀罕我的人要死要活?”宋南径反问。
“你想通了就好。”宋绪成说,“过去的翻篇,以后好好过。”
……
午饭之后,宋南径留在别墅睡午觉,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登陆了很久没看过的微信。
未读消息很多,宋南径没管,随手刷新了一下朋友圈。
然后就刷到了温敬斯和祝璞玉即将举办婚礼的消息。
他们共同好友太多,温敬斯和祝璞玉的婚礼肯定低调不了,对方转发的正是温家那边对外公开的一篇通稿。
宋南径点进去看了看,也就还有半个月了。
宋南径关闭页面,嘲弄地掀了掀嘴角——温敬斯的命是真的硬。
催眠之后还可以安然无恙。
而他之前费尽心机、试图拆散温敬斯和祝璞玉的手段,最终都成为了他们两人感情升温的契机——他们对于彼此的选择越
来越坚定,克服重重关卡,还是复婚了。
倒是他,算计了这么久,依旧人干一条。
宋南径闭上眼睛,耳边忽然回荡起了黎蕤曾经骂过他的话——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卑鄙下作的变态,你哪里都比不过温敬斯。”
是。
比不过。
他早该认命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手段有多卑鄙下作,可如果不那么做,他根本不可能骗她结婚。
可惜谎言总是会被拆穿的,镜花水月,一场空。
人想通、放下,有时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宋南径从微信通讯录里翻到了黎蕤的头像,没有去点她的朋友圈,直接把人删了。
——
宋南径和珞芫是在谈一桩合作时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