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从小就喜欢跟在温敬斯身后玩,宋南径早已种下嫉妒的种子,那种子或许是在她十六岁拼死救下温敬斯的时候开了花,又在她和温敬斯“恋爱”的时候结了果。
最后,致使他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背刺好友,连累家人,从此远离北城。
而那场博弈里,他最终“赢”下的,只有她这个人,和那段畸形荒谬的婚姻关系——很明显,宋绪成和南亦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儿。
思索期间,黎蕤的脸上不知不觉湿了一片,指甲在掌心掐出了一道道痕迹。
泪水滴落在手背的时候,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抬起手一摸,指尖一片湿润。
她竟然哭了。
更可笑的是,她分辨不出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无形中连累到温敬斯和祝璞玉而愧疚,还是因为……
不,不能再想了。
即便宋南径喜欢她又如何,他做的那些事情本就是不可原谅的,他对温敬斯的加害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害温敬斯和他的两个孩子相逢不识更是残忍。
犯错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成年人世界里的基本逻辑。
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没有人逼宋南径走这条路。
黎蕤闭上眼睛抱住膝盖,将头埋到膝盖里,眼前一幕幕闪回着她和宋南径相处的种种画面。
……
黎蕤在卧室冷静了快一个小时,之后再次去了宋南径的书房。
刚刚翻过了抽屉,她这次选择了翻一旁的书柜,但也没什么收获。
宋南径的书柜里是放了不少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可都是一些公司的业务宣传以及过往的一些项目总结,没有什么她需要的东西。
来之前,祝璞玉跟黎蕤说过一些关键词,她目前还没在书房看到。
——祝璞玉是个很擅长揣度人心的人,黎蕤最初以为她要她过来找的证据是宋南径把温敬斯绑架催眠的证据、又或者是当年宋南径给温敬斯下药的证据。
但都不是。
她要她找宋南径和宋家公司的漏洞。
黎蕤问她原因的时候,她笑着说,她要的只是把人送进去,什么原因进去的,无所谓。
书柜里一无所获。
黎蕤将文件夹放回原位,关上柜门,视线在书房内环视。
几十秒后,她微微眯眼,目光聚焦在办公桌的那台电脑上。
黎蕤的右眼皮跳了两下,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坐下来,动手按下笔记本的开机键。
屏幕亮起,出现了输入密码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