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斯却只是低笑了一声,“没必要。”
他这声笑里,包含了太多层意思,有自嘲,还有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总之是丧到了极点。
这让渠与宋有些忍不了:“敬斯,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放弃了,我就不信祝璞玉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除了那件事情,你对她哪里有过实质性的伤害,你们……”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渠与宋的话。
随着敲门声落下,门被推开,陆衍行走了进来。
看到陈南呈和渠与宋在,陆衍行意外了一秒,但很快便走过来,将手里的文件袋交给了温敬斯。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陆衍行说,“刚才去工商和税务问了一下,加急的话,半个月可以走完股权变更的流程,需要你们的离婚协议书和相关证件。”
温敬斯“嗯”了一声,接过陆衍行手中的文件袋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两个小红本。
陆衍行随手打开一本,看到了上面的结婚照。
这似乎是目前为止,他和祝璞玉仅有的一张合影。
当初结婚时两人只是去领了个证,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仪式感”。
前阵子温敬斯还想过,等廖裕锦手术结束,他们要补一个盛大的婚礼。
那些结婚时该有的不该有的流程,他都想和她做一遍。
可惜他终归是等不来那天了。
温敬斯目光盯在结婚证的那张照片上,指腹摸上了祝璞玉的脸。
“……等会儿,你俩在说什么。”渠与宋花了几分钟来消化刚刚那番对话里的信息量。
他看着温敬斯手里的结婚证,不可置信地问:“你要离婚?”
陈南呈:“敬斯,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同意么?”
温敬斯的目光仍然停在结婚证上,没有任何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陆衍行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心急如焚的两人,缓缓启唇,“祝璞玉怀孕了。”
“那不是更没有理由离了么?”渠与宋脑回路是直的,考虑不了更多。
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
“……所以,是祝璞玉用孩子威胁敬斯离婚了?”三分钟之后,渠与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说什么?如果不离婚,就把孩子打掉?”
陆衍行默认了。
陈南呈看到陆衍行的反应之后,再次看向了温敬斯的手。
难怪又伤了,想必刚刚是去找祝璞玉谈话了。
“你签字了?”陈南呈看着温敬斯问。
温敬斯将结婚证合上,淡淡地笑了笑,“我没得选。”
“恒通的股份,是离婚财产分割的条件么?”陈南呈很快就猜到了这一点。
看到温敬斯点头之后,陈南呈表情更加复杂。
凭借之前和祝璞玉的接触,他早就知道祝璞玉是个有谋有略的人,否则也没本事和温敬斯打得有来有回。
连祝方诚那种混了多年的老油条都奈何不了她。
但陈南呈原先以为祝璞玉只是对敌人狠,没想到她对自己也那么狠。
陈南呈正这么想着,渠与宋已经抢先一步说出了他的心声:“祝璞玉怎么这么狠,竟然能拿孩子来当筹码谈判,难道她——”
渠与宋话还没说完,陈南呈在桌子下面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渠与宋被掐得闭了嘴,偷瞄了温敬斯一眼,发现他没什么反应。
渠与宋给陈南呈使眼色:看吧,敬斯也觉得我说得对!
渠与宋这人在遇事儿的时候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