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宽慰劝说的话不必说,大道理,温敬斯比他更懂。
只是,走到这一步,真的是他不放手就能解决的么?
“不是,我没搞明白啊,”渠与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想不通是谁告诉祝璞玉的,“昨天晚上宋南径去了么?当年的事儿不是只有他查了么?”
而且:“不是没有证据么?之前老爷子处理得那么干净,不可能留下把柄吧?”
祝璞玉又不是傻子,没证据送到手上,她是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
可……证据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不是廖裕锦?”陆衍行刚刚就已经想到了他。
已知的人里,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就是廖裕锦,而他正好也是祝璞玉比较信任的人。
——
祝璞玉是中午一点钟醒过来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依然觉得浑身酸痛,高烧的并发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醒了。”耳边传来温敬斯的声音。
祝璞玉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只见温敬斯正在桌前摆弄着保温盒。
他轻车熟路地端出了一份阳春面放在了餐桌上,然后走到病床前伸手扶她,“医生说你有些轻微脱水,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他的表情很温柔,声音很有耐心,活脱脱一个三好丈夫的形象。
祝璞玉看了几秒,又开始反胃。
温敬斯见她不说话,便直接动手扶她。
祝璞玉一把推开了他,“你给我滚。”
温敬斯并没有被影响到,反而是贴心地提醒她,“小心脚踝。”
祝璞玉呵了一声,绕过他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她不是想吃东西,只是不想再看见温敬斯那张脸了。
但温敬斯没有让她如愿,转瞬跟了过来,将饭盒里的几道炒菜端上了桌。
“你的脚是上次受过伤的那只,这几天尽量不要自己走路了,免得留下病根。”
“这和你没关系。”祝璞玉不想听他深情款款地演戏了,“我会联系律师起草离婚协议,我们就这样。”
“我不会离婚的。”温敬斯将勺子放到她面前,“你还没冷静,等你身体好点儿了,我们再谈。”
又是这样的态度。
祝璞玉恨意丛生,抄起手边的一碗面直接朝他泼了过去。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都泼到了他脸上。
面汤顺着他硬朗的线条往下流,他身上的西装和衬衫一片狼藉。
“那就法庭见,我不会和一个强女干犯在一起。”祝璞玉一字一顿,“恶心。”
“强女干犯”三个字,重重地砸在了他心上。
温敬斯坐在对面,定定地看着她,她厌恶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剜着他身上的肉。
“这件事情是我不该瞒你,除了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温敬斯强迫自己将情绪收拾好,“不想吃阳春面的话,小馄饨怎么样?”
“好啊,随便你。”祝璞玉冷笑了一声,“等事情闹大,所有人都会知道大名鼎鼎的温总是个强女干犯。”
“祝璞玉!”温敬斯大概是到了临界点,咬着牙叫了她的全名。
祝璞玉看到他额前暴起的青筋和紧握的拳头,扬唇:“戳中你痛处了么,这么生气,下一步是不是要杀我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