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朝廷较较劲,但现在东川十二州除梓州以外已全部在朝廷手里,西川北方七州的刺史也都归降入朝了,王宗本知道王建坚守梓州的缘故,因为这样他还有一个成都可以作为大后方,如果坚守成都,那就是一座退无可退的绝对孤岛。
只要梓州失陷,朝廷依靠蜀地的钱粮就能把王建困死在成都,伴随着内外的吼声,王宗本已经做出了决定。
降,必须降,他当初背叛陈敬瑄不就是因为王建势大么?王宗本虽然打算降,但王宗侃却欲战斗到底,所以王宗本并没有表现出来。
说完话后,刘崇龟策马退场,战斗再次打响。
云梁战车推到城下,车中武士放出天桥,顺着天桥往城楼上冲,西川军和官军绞杀在一起了,城下躲在后面许久的撞车开始工作,官健们和着统一的拍子,使劲推动撞车,一下又一下,撞得城门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城内蜀兵使用各种工具拼死抵住城门,但却被撞车的巨大冲击力撞得整个人都跟着城门晃动,眼看就快撑不住了,听着巨大撞门声,北门守军的心跟着忐忑。
老子为了守住北城花了多少心思,已经守了这么久,难道现在就守不住了吗,还有好多花样没有用呢,望着正在锅中翻滚的火油和开水,王宗侃眼中掠过了一丝阴狠。
随着北门开战,符道昭的蔡兵也再次登上西城楼。
“轰!”
北门一声巨响,烟尘冲天而起,城门终于被撞开了,奋力推着撞车的官兵们随着巨大的惯性跟着撞车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了地上,跟在他们身后的官兵嗷嗷叫着杀进了北城!
李忠国狂喜,拍手笑道:“好!”
王宗侃亦喜,挥手喝道:“倒!”
就在李忠国为撞开北城门大声叫好时,随着王宗侃一声令下,北城燃起熊熊烈火,滚烫的热油金汁照奋勇冲杀进来的官兵脑袋淋下去,一锅接着一锅。
被烫到的官兵登时翻滚在地,双手抱着脑袋或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一个个火把从城楼上丢了下去,随后滚滚黑烟冲天而起,在地上翻滚嚎叫着的官兵迅速被大火吞噬。
“快退,撤!”
“掩护儿郎们,弓弩手攒射!”
“王建可恨!”
壕桥对面的郑延昌看到这一幕,下令为防止误伤而暂停的投石机重新发动,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和燃烧的火油罐子砸翻了正在倾倒火油的西川士兵,砸到了一口又一口油锅里,迸溅出来的油汁烧得周围的蜀兵鬼哭狼嚎,可是那一锅还是泼了下来。
一大片慌乱聚集在北门前的神策军士兵被烧伤,哭喊声跟着成片响起,北城的官军陷入混乱,在场官军将领都心头一沉,望着在地上翻滚嚎叫的官兵,李忠国悲愤交加,仰面高呼道:“苍天为鉴,三军为证,李忠国在此立誓,若是打破梓州,管教城内人畜不留!”
“打破梓州,鸡犬不留!”
李忠国身边,无论是天威军还是神策军,都振臂怒呼,节度使府,王建笑道:“我就说宗侃狠辣,见识了没有?”
还没开心完,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声势浩大的怒吼声。
“打破梓州,鸡犬不留!”
王建小心脏砰砰直跳,笑容僵在了脸上。
借着火攻震慑和援兵到来,王宗侃发动了疯狂的反扑,迫使占了上风的官军后退,官军的伤亡越来越大,被授命担任效死营校尉的刘过重新站了起来,组织部下继续作战,也幸亏云梁战车上的弓弩手和郑延昌的投石机压住了阵脚,官军攻势才不至于崩溃。
李忠国尚且怒发冲冠,何况是在阵前作战的军官,望着满脸熏得漆黑的部下,刘过虎目蕴泪,裴进亦是眼中含泪,对部下神策军喝道:“不怕死的跟我上!”
“报仇!”
裴进所部两百多神策军士兵哭吼着跟裴进顺着楼车往上爬,忘了蝗虫般的箭雨,忘了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