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他其实并不算个好脾气的性子,骄傲清贵的太子爷许多时候都得人哄着才行,她本来打算找个时间,趁他心情好,一点一点把这件事引出来说的......
现下里,她问的这么直接,比当初太上老君推敲他都直接多了。
她又闭上了眼睛,一时只有海浪拍打崖边的声音,不晓得小少年是作何感想。
“你能进五行山?”待喜恰忍不住又要睁开眼睛前,哪吒才开口,不过语气倒没有生气。
喜恰睁开眼,发现哪吒面上也有一点错愕。
许是因为这点错愕,让哪吒一时也没有多计较她说他放水的事了。
喜恰见状又胆大了,点点头:“是啊,怎么啦?我就是在下界玩儿时误打误撞到了五行山,就是直接进去的。”
哪吒若有所思。
此刻已是下午,太阳往西偏移,顺着金乌的痕迹向西看去,便是灵山道场。再看小老鼠精纯粹皎洁的眼眸,她本由灵山而生,自然有几分佛性。
“小主人,你进不去五行山吗?”喜恰又问他。
哪吒轻哼一声:“有何进不去的。”
只是他没什么理由要去罢了,也不曾去过。孙悟空与他而言是个惺惺相惜的对手,但也仅此而已。
“那、那你为什么要对他放水呢?”
哪吒才发觉方才他把心里想的一并回答了,沉默一瞬,试图转移话题:“你与孙悟空认识多久了?”
这句话又是惯常不高兴时的语气。
喜恰一噎,搓搓手里的大蟠桃,也不知为何面对他的问题有点心虚,喏喏道:“就才认识......”
“见了几次?”
背着他去见猴子,天上的朋友倒也罢了,地上也不忘交新朋友。哪吒这样一想,越发不高兴了。
喜恰比了个二的手势,晓得此时不能敷衍,和盘托出:“就两次,一次是给玉女带饸饹饼的时候,一次是天蓬元帅被贬下界后。”
又听到了新名字,哪吒微一皱眉:“玉女又是谁?”
“哎呀,就是我在天庭的好朋友啦。”眼见哪吒的脸色越来越怪,喜恰不知道为什么,但当机立断去拉他的手,又把话题转回去,“小主人,你帮孙悟空......是因为你也不喜欢天庭吗?”
哪吒会不会不喜欢天庭,其实她从前没想过这种问题,也不关心这些。
可是临到如今,不知为何,她又开始在意了,在意他的每个想法,在意他所有的喜好,就......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在意。
或许是在她眼里,哪吒向来是意气飞扬的小太子,手持火尖枪,腕戴乾坤圈,那袭红衣是云楼宫的亮色,也是她心里的亮色。
但直至此刻她才察觉,原来看上去任情恣性的哪吒,也会有不合心意的事。
而她不愿他有任何不快乐。
哪吒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底的情绪有点复杂,他看着她,似乎正在决定要不要告诉她。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喜恰那双清澈的眼睛,开了口:“软软......你可知道,我是佛子。”
喜恰一愣,似乎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只要用心细想一分,在意的事与她而言就是很容易想通,一下又理解了。
她曾从殷夫人那里了解过哪吒自刎的往事,自己又在天庭待了百来年,她晓得千年前李靖义父与哪吒不和,如来大法为化解他们的恩怨,赠下一座玲珑舍利子如意塔,叫哪吒以佛为父,成为佛门弟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哪吒是真正的佛子。
他认如来大法为义父,敬而爱之尊之,但如来大法以莲花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