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友的遗物不多,书籍和日用品都送给了自己的朋友,而存折里的钱是留给了萧泾渭的。这些钱,一小部分是许光友自己的工资,以及当年他返回学校后,国家给他的补偿金,更多的还是萧泾渭定期汇来的钱,许光友把每一笔的时间、数额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他资助了学校的几位贫困学生,这些花销是大头,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优优,真的感谢你,一直是你帮忙记着老师的事,一年四季的衣物、用品也全准备妥当,若不是来到老师这边亲眼看到,我真的不知道,你默默的做了那么多。”本来全是他该去做的,可萧泾渭总觉得来日方长,他忙着学习忙着工作,却从未想过生死无常,许老师可能根本撑不到他将一切准备好,去好好孝顺他的那一天。而褚优优却始终是尽心尽力,每个月、每一季度、每一年。她把本该由他去承担的责任全接了过去,也让许光友的最后一段人生在温暖中度过。“优优,我很惭愧,真的。”
他的声音哽咽着,鼻音极重。
当萧泾渭用那样的音调诉说着一切时,褚优优被凌乱覆盖了多日的心,此刻竟是奇迹般的安宁下来。
“我是女人,心细一些,这很正常。你做的多些,或者我帮忙一起多做一些,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优优,谢谢你。”萧泾渭深吸了一口气。
褚优优此刻却是在想着要怎么问一下朱梦瑶说的那些事,她想要听萧泾渭亲口解释一下,为什么朱梦瑶会跑去他身边,还无比理直气壮的提醒她,不要去耽误了萧泾渭的前程。
电话里,萧泾渭并没解释,也没有告知归期。
等到电话挂断了,褚优优仍是十分的疑惑。不过,她这时已经有了新的借口来劝自己,或许一切并没有想的那么糟糕吧。
正月初七那天,一个许久不见的人来到了景呦食品厂。
许久不见,对方又留长了头发,褚优优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直到对方讲话,粗犷的嗓音,如闷雷似得音量,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赵大计,怎么是你?”
赵大计挠了挠后脑勺,本来还以为褚优优见了他以后,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怼他一通,真没想到,她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笑着,打开了门,邀请他进去了。
这还是赵大计第一次来景呦食品厂,他好奇的看着宽敞的厂区,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