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锁紧了。
萧泾渭不死心,又尝试着去推窗户,但也没有推动。望着前几天才糊好的窗缝,他知道要想把冬天的窗子打开,就得将褚优优辛辛苦苦贴住的窗缝纸全给拆开了,别说他没办法这么做,即使是可以做,他也不忍心去践踏她的劳动成果,更别提,撕窗纸的声音肯定很大,他怕是才伸出手撕了一小段,就直接把她给吵醒了。
他贴着墙,半蹲在墙角。
那么聪明的大脑,此刻竟然是完全停滞,完全没办法思考。
桌上的挂钟,显示此刻是早晨六点四十五分。
厂里帮工的同学、工友应该全起床了,有的在洗漱,有的在活动筋骨,有的去帮忙做饭端饭……
用不了一会,就回有人来找褚优优。
到那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他是从这间红砖房内走出去,那他跟褚优优呆在一起一整晚的事,全场怕是就知道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行得正坐得端,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褚优优毕竟是个女孩,万一坏了名声,一群人议论,依她的性格,肯定是会受不的。
萧泾渭使劲的抓了抓脑子,深深的记住了喝酒误事四个字。
他抬起手,对着自己就扇了一巴掌。
是真的没存劲儿,结结实实一下,他本就白皙的脸颊,一下子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还嫌不够,居然又扬起手,准备再敲自己几下。
本来还在装睡的褚优优,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瞬间坐起,有些不高兴的问:“你打自己做什么?”
萧泾渭一向有着处事不惊的气度,但到了这种时候,也是被惊在了那里。
好一会,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
指着上方说:“门,锁上了。”顿了顿,强调:“从外边锁的。”然后他迅速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锁就锁住了呗,等会喊人过来开。”褚优优脸色如常,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翻了个身,困恹恹的又赖回到床上,嘴里还咕哝着,“没睡饱就被你吵醒了,还是困。”
或许是因为她带了几分满不在乎的那份冷静,竟是奇迹的稳定住了他的情绪。
等紧张的感觉一锅,宿醉感竟是铺天盖地的来袭。
他捂着头,痛苦的哼哼:“以后不论怎样,我都不喝酒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会误大事。
他在心里边反复的重复了很多次,自此之后,终其一生,萧泾渭滴酒不沾。